他朝劈面瞧去，李春芳也已经觉出不对，神采猜疑，台上唱到新科状元蔡蕴蔡一泉不知耻辱地认太师蔡京为寄父，跟巡按御史同访西门庆，又收银子又嫖妓，李春芳这神采也不由得跟着越來越青。
隆庆感受面前大亮，也暴露笑意，微微点头。
陈以勤早已忍不住笑，不敢大声打搅了皇上，侧过身來靠近李春芳，窃窃低语道：“钱塘西湖好林麓，白石青泉翳修竹，籽实老弟，依老夫來看，你这‘石麓’的号，倒与那蔡蕴那‘一泉’的字对得非常工致，能够闲闲凑作一双呢，”
徐阶瞧出他已经欠身要发作，却不知为何又坐了归去，一副神不守舍的模样，内心悄悄迷惑，耳听得这班伶人声声唱得美好绝伦，不着一字，不显一名，却如控如诉，句句如刀，把本身一干人骂个狗血喷头，多年不动的火气也垂垂涌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