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云天从怀中摸出一封文牒,金黄色的封皮上写着“任命书”三个大字,再蠢的官儿也该晓得,这类高规格的文牒是来自于都城,说不定还曾颠末天子的手。
“回营!”
人群俄然被扒开,一队官兵冲了出去,领头的军官三十摆布,胡子拉碴的,若非一身铠甲,真认不出是个将领。
“本日便是天子来了,也留不住你们的命!”
电光火石,剑如疾风!
姜云天走至马三跟前,用他的袍服一边擦拭剑上的血迹,一边说道:“都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我却感觉这话不对,再大的地头蛇也是蛇,怎能与过江猛龙比拟?”
马九似对这些马屁见怪不怪,用下巴勾了勾对峙的宋澈与姜云天,“吴都监来得恰好,本日送你记过绩,这二人乃是倭寇翅膀,被我抓了个正着,你看着办?”
“你但是姓姜?”
吴都监先瞥了眼宋澈与姜云天,又扫了眼街口的群众大众,最后看向马九问道:“不知九爷是如何判定他们是倭寇翅膀的?”
姜云天冲官兵做了个“打住”的手势,瞪着吴都监斥责:“你好歹也是统领泰州兵马的二把手,却对一个恶霸低声下气,甲士的颜面安在?”
马九姿势对劲,“如何?莫非你——”
“唰!”
马九手中的扣环刀跌落在地,瞪着难以置信的眼神,人头也从脖颈滑了下来。
马九举刀便要来砍,姜云天手已握剑,战役一触即发——
姜云天又指向马九的尸首,冲吴穹道:“将他的脑袋缝归去,吊于城门之上,再挂张布告,就写‘轻渎天子,罪大恶极’世人引觉得戒。何时被乌鸦吃剩白骨,何时再取下来,听到了么?”
马三并未上马,死鱼般的眼神望着姜云天,“家弟是武夫,脾气莽撞,不善言表,又因昨夜被倭寇洗劫,害死了几个兄弟,是以才心有怨气,本日出言不逊,冲犯了将军,我在这儿替他给你陪个不是。”
恶人天然要狠人来磨,人若不狠岂能安身?
宋澈悄悄吐出三个字:“欠清算。”
……
且听一声长嘶,白马翻倒在地,马三被狠狠压在马下,头上簪花震落,疼得哎哟连天。
“还愣着做甚么,不听将令者,斩!”姜云天冲官兵大呵。
“末将……服从!”
吴都监冲官兵挥了挥手,“来啊,将这两个倭寇翅膀绑了,送到州衙去!”
“且慢!”
“三爷!”
仅仅三个字,便叫围观的大众散了去。
“哼,若非本将军刚上任,这泰州军务还得由你来带我熟谙,非得拿你军阀措置,汝本日之过临时记下——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