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瞎子，如何上？”大红男左潘安嘿了一声。
“他娘的！”
“打得好！”
小陆被吓着了，喃喃道：“四爷，我...”
“就用这准劲狠生打，叫城上狗娘养的都不敢转动！”
郭典史常日管着县里访拿事，虽不入流也是吏部铨选的“命官”，加上与其打交道的都是三教九流，以是论起胆识来比钱知县和黄县丞这两个纯真的“儒官”要强，目睹贼人炮子能打到城墙上，守城的又胡乱跑，急得扯嗓子直喊。
“跑甚么，我喊的没闻声吗！”郭典史凶起来的模样也吓人。
“他娘的，这几炮打得好，打得妙，早应这么打了！”
陆四也奇特，表示孙武出来问问如何回事。
目睹自家大炮阵容正威，打得城上守军都不敢探头，模糊还能闻声哭喊声，淮军高低天然响起震天喝彩声。
“噢，那就都杀了，谁叫他们不听大兄弟的。”
宝应沈瞎子一边捂耳朵，一边咧嘴直笑。刚才持续打了几次炮，震得他耳膜子都嗡嗡的，但就是带劲！
广远这孩子也是忍不住赞叹，刚才那一炮炸掉的城砖，叫他拿锤子砸半月都一定砸得掉。
如果是猪血羊血，年青人绝会不会如此抓狂，只因是人血。
边上几个青壮捧首蹲在墙角，生生的把头硬抵着冰令的城砖，唯恐一扭头就看到那具没了下半身的尸身，以及那些肚中流出的脏器。此中一个更是不住的往外吐着，不断的吐，干呕，最后嘴里出来的都泛绿了。可即便如此，他的胃子还是翻滚，仿佛俄然间缩小了一大半，又难受又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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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远处的陆四可不晓得新兴场卖油郎竟然萌发了“大炮兵主义”的后当代理念，他现在比较体贴靠这三门炮到底能不能砸塌宝应城墙。
可惜，就三门，如果有三十门，三百门多好！
看到面前县监狱卒小陆跟痴子一样直往前奔，郭典史二话不说上前一把拽住然后将人按倒在地，“叭叭”就是两耳光。
陆四深思了一会，淡淡道：“我们是造反，造反另有不算数的？”
“炮昨停了？”
据孙武进说，明军中能配千里镜的，起码得副将以上，监河军的参将吴高就没有。
左潘安了解透辟，且深觉得然。正想问大兄弟他刚换的红袄和花袄比哪个更都雅时，耳畔俄然沉寂了下来。
炮多了，攻城也好，野战也好，几百门炮呼拉一下开仗，还不炸得仇敌鬼哭狼嚎！
.......
那福建兵吓得面无赤色，其他福建兵也骇得呆着在那不敢说话。
“给我诚恳呆着，等会贼人如果攀城，给我拿刀朝他们手剁！”
郭典史在城上东头奔到西头，好不轻易把人群束缚下来，却如何也找不到钱知县。
左潘安迷惑的朝炮队看去。
典史在县中位居第四把交椅，以是百姓又有叫“捕廉老爷”的，或直接喊“司爷”，久而久之便成了“四爷”。
“老爷，这大炮还挺有效，等打下扬州城我再去弄几门来！”
左潘安古迹般的换了件棉袄，不是花的，而是大红的，穿在身上更加亮瞎陆四的眼睛。
“陆兄弟，如果炮子能把城墙轰塌，给这帮福建兵记大功！”谢金生的新一营主力留在运河监督漕队，他只带了旗牌兵过来观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