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国弼再是愤恨路部院,他终是大明的侯爷,莫非还敢闭门不纳大明的督抚不成。
老城内有部分从城墙退下却将来得及出城的闽军残兵和守城漕兵仍在抵当,闽军或许是出于无法自保而抵当,漕兵和守城青壮们的抵挡则更多的是为了保卫故乡。
没有了领袖批示的叛军自是没法和有中坚力量批示的淮军为敌,只得在他们的强势进逼下往老城流窜,这使得老城的动乱越演越烈。
这帮人凭着对地形的熟谙,或三五一群往那有钱的人家冲。或冒充一伙领着叛军摸到他们熟知的官吏家中掳掠。在此过程中,自是有人被杀。
泗州金声桓处倒是想都不想。
同新城的慢慢安宁比拟,联城和老城那边还是是混乱不堪。
最早的除了“淮”字大旗外,是三十多根高高举起的竹篙。
经历了初期的大惶恐后,跟着“淮军不杀本地人,不抢本地人”的宣嚷,以及内里的喊杀声越来越弱,街道上流窜的贼人越来越少,新城的住民们垂垂的开端接管了一个究竟――淮安被一支叫淮军的步队节制了。
也因了此事,迫使路振飞不得不挖左良玉的墙角,又急信济宁的刘泽清南下,除要加固河防不使闯军南下外,便是要压抑那位胆小包天的抚宁侯爷。
“下官请部院莫再悲伤,当务之急是速寻救兵弹压贼兵!”郑标急道。
淮安老城北门外,望着身后一片混乱的淮安城,听着那城中百姓的惊叫声,漕运总督路振飞如老了十岁般呆呆望着,目中竟有老泪溢出,幸亏黑夜间无人看到。
每根竹篙上面都用长绳吊着七八颗人头。
陆四带旗牌队赶到了联城,他原是要等天亮再清算联城和老城的残局,但夏雄师的一句话让他窜改了主张。
一年前,崇祯重新启用朱国弼,叫他在山东督领总兵刘泽清等人护漕,可朱国弼见闯贼势急即私行离镇,带人南下淮扬驻在桃源县,更将福建解京银十万余私行截留。
住在老城的一些官员和大户为了自保,也开端构造仆人奴婢停止抵挡,使得老城当中更是混乱,相互的咒卖喊杀声不断于耳。
一些淮安城中的贩子恶棍见城中大乱,又见冲进城中的贼人多是百姓装束,竟无益欲熏心之辈也出来冒充贼人趁火打劫。
路振飞也知郑芝豹那边兵马未几,去海州更是几百里路,等他们赶到还不知淮安这里烂成甚么样,思来想去决定先去淮安总兵张鹏翼处再作商讨。
大量被淮军摈除的叛军涌进了联城和老城之间,在李士元部下那些老兵油子的带头下,河工青壮和败兵们放开手脚掳掠,搞得联城和老城是鸡飞狗跳。
路振飞上任后闻知此事,自是不能容忍,一纸弹章急递进京。可朱国弼没有旨意就敢私行离镇,又岂能惊骇路振飞的一纸弹章。京师那边因为河南官军大败,早已民气惶惑,朝廷诸公自顾不暇又那里顾得了淮扬这边,这事便不了了之,但路、朱二人的梁子却算结下。
“部院若不去桃源,卑职可护部院前去海州。”郑泰一心想保着这位漕运总督兼淮扬巡抚去和郑芝豹汇合,他现在对除福建兵以外的任何一家兵马都不信赖。
安东是淮安府辖县,与盐城、山阳二县相邻,淮安卫亦设于此县境内。淮安总兵张鹏翼是世袭批示佥事出身,其人虽无能,但胜在忠心,并且安东离淮安也不远,北可连海州、徐州、南可连扬州,郑标当下也没有定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