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与世隔断般,不管是土寇还是兵匪,及那杀人不眨眼的满洲鞑子,都对曲阜充满畏敬,半点也不敢靠近。
有黑衣人听了这话,哂道:“哪有上千年,不过百多年。”
费哲伸了伸舌头,暗道那刘六刘七兄弟真够有种的,就不怕贤人劈死他们。
实际雄威营两千兵满是土寇,前锋营虽是淮军马队,但不过百余人,除一小队贴身庇护胡大使外,余者皆在高进批示下潜伏各处联络绿林豪杰,履行特别任务,倒有些前锋的意义。
“......”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里的一个黑影动了,昂首看看天上的玉轮,道:“时候到了,脱手。”
因为,这里是圣脉!
甲申开年以来,山东就是全省大乱,但不管如何个乱法,曲阜城倒是承平的很,糊口在城中的孔家人和住民感受不到内里那种乱。
曲阜城中的住民大半都姓孔,但他们又大半底子不姓孔,之以是全成了孔姓,美满是被圣公府逼迫而至。
“但是贤人...”
说烧孔庙可惜的这个黑衣人名费哲,原刘泽清部将詹世勋的亲兵,现为淮军前锋营一员,附属高进批示。
费哲摇了点头,打他出世到现在,仿佛真不关贤人甚么事。
“甚么贤人?”
前锋营非淮军正式号角,乃是大顺山东招安使胡尚友给定的号角。为了彰显威风,胡大使将本身的亲兵号为“雄威营”,将高进批示的马队号“前锋营”,听起来非常吓人。
这些家兵有很多实在并不是孔府的奴婢,而是圣公府强行分摊的杂役。他们起码的要值七天,最长的要值一个多月。值守刻日,凡是由他们交纳多少银钱决定。
自有衍圣公府以来,曲阜住民就算是孔家的世代奴婢了,想走都不成。
费哲叫这话听傻了,这甚么人能狠到贤人都得告饶。
此时孔庙东南的一处民房边,却有十几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如同索命的僵尸般躲藏在夜色中,似随时都会跳出来咬人一口。
孔家在曲阜真的霸道,随便哪个老爷、太太死了,孔家所属的庙、佃、屯户和城中住民都要素服摘缨二十七日,百日内不准婚嫁,不准唱戏,不准聚宴。不但如此,住民还要被构造起来去给孔家的老爷、太太嚎哭。别的各种逼迫,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想都不敢想。
前面的黑衣人侧过脸看了眼费哲,“贤人给你饭吃?贤人给你钱花?还是贤人给了你甚么好处?”
费哲想说甚么,却被高进直接打断,哼了一声,道:“都督说过,世上从没有贤人,人活着只能靠本身。只要我们够狠,就是真有贤人也得跪在我们面前告饶!”
没有人敢在曲阜猖獗,守城的孔府家兵天然也不会有多尽忠职守,装模作样的在城墙上晃一圈后便三三两两的或躲去睡觉,或在一起聚赌。
“先等你有了婆娘再说,不过这婆娘你得本身讨,贤人可给不了你。”
“狗屁的贤人,高头说的对,别说他孔圣已经死了上千年,就是活着也不配称贤人。他真如果贤人,有甚么圣贤学问传下来,我们老百姓怎的就要易子而食了!”
那真是大家间最大的悲剧,做母亲的竟然守着亲生儿子骨架如野狗般活着!
其所说刘六刘七兄弟造反烧孔庙是正德年间的事,当时孔庙被烧,曲阜一带的人都说是报应,有很多孔家的佃农、奴婢参与了此次叛逆,可惜最后被明朝弹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