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孔庙东南的一处民房边,却有十几个黑影一动不动的站在那,如同索命的僵尸般躲藏在夜色中,似随时都会跳出来咬人一口。
樊霸一刀成果了阿谁不幸的母亲,对方咽气前眼睛流下的泪水让他久久难以放心。
“甚么贤人?”
看到陌生人过来,那失了心智的母亲还将骨架揣在怀中,恐怕别人夺了去。
夜色下的曲阜县城,黑漆漆的看不到一点灯光,空无一人的街面上连个打梆的更夫都看不到,只要城门上手持火把的兵丁在走动。
实际雄威营两千兵满是土寇,前锋营虽是淮军马队,但不过百余人,除一小队贴身庇护胡大使外,余者皆在高进批示下潜伏各处联络绿林豪杰,履行特别任务,倒有些前锋的意义。
高进拍了拍费哲的肩膀:“别想没用的,这把火不烧起来,我们淮军几万弟兄就得死在山东!”
一个黑衣人哈腰将竹篓担起时,却游移再三,终是忍不住低声说道:“真要放火烧孔庙?那但是贤人祭奠地点啊。上千年的东西,就这么烧了不成惜?”
樊霸呸了一口,五年前他跟弟兄们去过一次河南,当时的一幕让他现在都有点不敢吃肉。
费哲叫这话听傻了,这甚么人能狠到贤人都得告饶。
也不知过了多久,内里的一个黑影动了,昂首看看天上的玉轮,道:“时候到了,脱手。”
“但是贤人...”
以是逼迫改姓孔,替圣公府服各式差役,对曲阜住民的确是家常便饭,他们很多人抵挡过,乃至上京告过御状,但是因为孔家的特别性,御状也窜改不了曲阜住民的近况,反而告御状的返来以后了局更惨。
屋内的仆人一家被用绳索绑在一起,几把大刀明晃晃的放在他们面前,但使他们敢挣扎叫喊一句,恐立时就要人头落地。
“高头,上吧,就算有贤人也住在地下,我们烧地上的不碍他们甚么事。”樊霸说完就挑着担子向不远处的孔庙走去。
“先等你有了婆娘再说,不过这婆娘你得本身讨,贤人可给不了你。”
费哲摇了点头,打他出世到现在,仿佛真不关贤人甚么事。
孔家在曲阜真的霸道,随便哪个老爷、太太死了,孔家所属的庙、佃、屯户和城中住民都要素服摘缨二十七日,百日内不准婚嫁,不准唱戏,不准聚宴。不但如此,住民还要被构造起来去给孔家的老爷、太太嚎哭。别的各种逼迫,更是让人瞠目结舌,想都不敢想。
“......”
这,就是圣脉给世人的畏敬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