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军官晓得当前局面,缓称王无益抗清大业。
看过孟乔芳的降表后,陆四顺手就递给身边的李翠微,然后在众骑马亲兵簇拥下纵马入城。
“烧了它做甚么?”
前有烧孔,今有烧门,这樊霸倒是个杀人放火的好苗子。
“好!”
行至吊桥上,陆四俄然勒马顿住,却不是看那帮跪地不敢昂首的降官降兵,而是昂首看向城门之上。
“能做到!”
陆四摆手制止要去放火的樊霸,微思,马鞭一扬,道:“着人于长乐之前加天下二字。”
数千将士齐声喝彩,雨后晴和的西安城一片平和,新颜新气象。
各种设法都有。
陆四翻身上马走到孟乔芳面前,俯身将他搀起,打量一二后,竟是解下李翠微给本身缝的披风,然后当着一众降官降兵的面披在了孟的身上。
此言一出,顺军方面诸将都是眉头一舒。
西安,光复。
“全军将士各记过一级,着开藩库,酒肉犒赏。”
黑压压一片,让城外正筹办攀城的顺淮联军将士也是吃惊,继而发作喝彩之声。
其他官员士绅也都呆住,有人曾为顺官,曾于李自成西安即位时远远见过这位永昌天子,这时再见被顺军呼万岁的竟不是李自成,均是惊奇万分。
这降将恰是那汉军镶黄旗的固山额真刘之源。
面上笑而不语。
闻言,大字不识一个的樊霸精力头子立涨,叫唤道:“末将去烧了它!”
是李过还是李自敬?
“寻来纸笔,这般出降算甚么。”
真龙降世,千年帝都,何人敢抗!
面前顿时的哪是甚么李自成,清楚就是一年青将领,不管是边幅还是年纪,都与那画像中的李闯去之若远。
言罢,一降将起家向陆四躬身,继而缓缓后退数步,摸出一匕首便将脑后辫子割落。
陆四倒是平静,道:“陛下雄师尚在河南,我乃是大顺淮侯陆文宗,为陛下前锋也!”
好久,陆四马鞭一指,道:“若让天子长乐,百姓便要长苦了。”
连降表都上了,孟乔芳这个陕西总督自是要按端方做完整套,带头大喊起来。
淮军将士冲动者有掩面泣者。
说到这,陆四回身看向孟乔芳,“此事就有劳总督大人了。”
孟乔芳惶恐,却已知对方之意,不过是要他这个大清的陕西总督当马骨。
都督果然龙也!
风雨已停,真龙腾空而去,人间俗夫惊魂已定后首重性命。
淮军方面则是一个个面有不甘。
陆四凝睇那长乐二字,一动不动。
刘之源初不肯从,然摆布汉军部下都是面色惶恐,又见绿营兵气势汹汹,再瞧总督大人魂不守舍,四下非论军民士绅,无一抵挡之意,遂暗叹一声,知局势已去。
“大顺永昌天子万岁万岁千万岁!”
孟乔芳略微游移,即躬身领命:“下官谨遵侯爷叮咛!”
人间识时务者居多。
在将士们的喝彩声中,陆四纵马奔至城门。
顺军将士亦群情激昂,仿佛当年随闯王打进西安城时普通。
西安城中的官吏士绅恐城外顺军攻城后屠城,抢先恐后齐往长乐门(东门)迎大顺天子陛下。
只将领们面色庞大,心中滋味各别。
陆四朝那刘之源微微点头,执孟乔芳同前。
有的军官暗道也就是镇帅们不在,若在的话如何也得就在这天下长乐门前给都督披上黄袍,好让大师伙与国同戚,享那世代繁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