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
人一安静，想的便有些多。
冒死和官军死战，莫非不就是为了活着回家吗？
孙武进一滞，这个题目他还真没想过。游移一番，迟疑道：“如果南京不肯招安陆爷的话，陆爷大可带着河工把淮安城中的府库洗了，或南逼扬州威胁南京逼他们招安，或东返故乡扼守自保，若两策都不可...陆爷还可北去泗州投我家金将军！”
“...以是眼下淮扬这一带都得看南京那边，万一北京真的叫流寇占了，咱大明朝的朝廷就又回到南京了。”
真正的老百姓，谁情愿提着脑袋造反呢，谁不肯意回籍安稳过日子呢。
只是，陆四爷不喜好这个套路，以是他淡淡的说了句：“有甚么话你就说，我这边另有很多事要做。”
汗青上那位名声赫赫的史阁部但是最悔恨农夫叛逆的，为此乃至连高杰身后都不肯认其子为义子，导致包含李成栋在内的几万精兵对南明完整绝望转而降清。
.........
“这么说，天子要来咱南京了？”
谢金生眉头皱了起来，身边的大刀队员也一个个面色变得非常凝重，不远处抬尸身的河工有几个更是分了神失手将尸身掉落在地。
“谢兄弟，听他说！”
陆四没有理睬包含大刀队员在内的河工们“嗡”的会商这事，而是问那孙武进：“你们为甚么返来？”
拿下淮安城但是陆四的打算之一，但如何拿下淮安城也是个大题目。
现在有人说他们现在就算不反了也回不了家，河工们听在耳里又岂能不惊！
明显，他们中的绝大多数在经历了厮杀与猖獗后，已经垂垂的安静下来，哪怕桃花坞内的战役还在持续。
孙武进有点难堪，游移了一下还是忍不住说道：“陆爷，你既领着河工反了，那这淮扬的官府必定震惊，若陆爷只想带河工返乡，那小的这就带弟兄们走，因为那样的话陆爷和这帮反了的河工只要死路一条。小的们当然想捞份繁华，却也不想平白把脑袋丢了。”
“你们不晓得？”
招安？
陆四当然清楚北京朝廷顶多另有三四个月要垮台，但他却不以为事情会如孙武进所言，南京肯招安他们。
“陆爷放心，我家金将军暮年也是为盗出身，最重陆爷这类豪杰子...这年初只要有兵在手，莫说处所官了，就是朝廷都得瞧我们眼色...”
对高杰那几万精兵都如此，况他陆四这帮河工反贼。
“你的意义是说我们如果不反了回家，官府也不会放过我们？”
“天子来了，咱南京不就又成都城了？”
“为何？”陆四眉头一挑。
陆四闷声道。
骂人的是为了徒弟报仇而抖擞抵挡的谢金生，但他的抵挡一样也是为了能够活着回家。
陆四想都不想，因此嘲笑一声：“如果南京不肯招安我等呢？”
“嗯？”
“啊？”
孙武进倒真是为陆爷他们这帮河工反贼考虑，可说着说着便发觉劈面的“陆爷”眼色有些不善，一下吓得闭嘴不敢再说。
孙武进也是实话实说，几千几万人聚在一起那力量是非常可骇的，兵马未几的官兵见了也要绕道走。但要这几千几万人分分开各回各的家，几个衙役捕快就能挨村抓人。碰上苛吏，弄不好家人都要连坐。
夏雄师拉住了谢金生，然后朝孙武进嘲笑一声，“我们这帮人如何就不能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