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乱了!”
陆四的嗓子有些沙哑,仍在有节拍的喊着号子。
明军那边也在军官的喝斥号令声中排好队形筹办驱逐“贼人”的守势。铳队和箭队被放在了前面,只等贼人靠近便打他们个稀巴烂。
孙武进怒不成遏的提刀走到黄昭身边,挥刀就要砍:这王八蛋把步队搅成一团,不是阵前反叛又是干甚么!
毕竟,官道上是陆四亲身带领的旗牌兵及风字营一部,这是淮军最精锐的力量。
在淮军的“嘿吼”声中,孟庆玉部三百多早已布阵的火铳手开铳了,呛人的硝烟味中,跟炒豆般的铳声炸得人耳发聋。
“陆爷,这节骨眼到哪找鼓?”
“陆兄弟,如何停了!”
那“嘿吼”声更像带了魔力般,让每一个呼号的淮军士卒不自禁的产生了一种“个人感”,也让他们的心血没出处的彭湃起来。
左大柱子就喜好大兄弟说的话,听着有种还带劲,叫民气里热腾腾的,长刀往胸前护心镜猛的一敲,吼了一声“砍他们狗日的!”,抬脚便往前冲去。
“嘿吼!”
“陆爷,这两个家伙是郑泰部下的福建兵,会打铳,”孙武进想了想,又补了句,“说的仿佛有事理。”
如此布阵明显针对淮军的中心部分,对淮军两侧沿麦地行进的步队不构成威胁。
奋勇杀敌,千秋万代!
“嘿吼”声中,淮军的步队已是进步一里,起先步队还是有些不适,但跟着不竭的非常有节拍感的“嘿吼”声改正,本来乱哄哄的淮军步队竟是可贵的保持了一条线。
而后猛的又大吼一声:“嘿吼!”
淮军的步队越来越近,从东到西方刚正正如一面人墙。
满盈呛人的白烟也让两军阵前俄然变成迷雾地带,十数个呼吸后北风才将烟雾一扫而空。
真名沈大富的沈瞎子一点不觉身上的铁甲有多重,只觉这东西穿在身上冷冰冰,还真得跑动起来才行。
黄昭的夹生官话让陆四费了好大劲才听明白,继而一凛,下认识朝摆布扫了去,发明淮军的步队公然有些乱。
陆四喊,淮军喊。
一个接一个的头领们在官道两侧同时动员部下人冲了起来,就是高邮卫那些志愿插手淮军的士卒也仅是在数个呼吸游移以后,也提着刀矛跟着淮军的大旗往南边杀去。先兵后贼的身份,让他们不得不卖力一搏,不然绝难逃脱。
陆四扫视世人,再看远处明军,把心一横,咬牙忽的喝了一声:“听我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