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战前,陆四终是接到淮安城余淮书的求援信,信中申明军大肆攻城,不下数万雄师,城中已是岌岌可危,请陆四能尽早率南路军回援。
“看这步地,莫非下了扬州的真是闯贼?”
要说张献忠此人也是实在,拯救之恩永记于心,因而在军中刻陈洪范像,称之父母,每天烧香上贡。
“不是我兄弟不刻薄,只这眼下局面谁还看不清?所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张天禄点头轻叹一声。
陈洪范看着不满,语气却非常对劲,因为现在闹得凶的大西王张献忠恰是他给救下的!
陈洪范“嘿嘿”一声,朝远处史可法所乘郑鸿逵座船一指:“史公亲身督战,要钱给钱,要粮给粮,你兄弟二人莫非还敢不战?”
此令一下,城中自又是鸡飞狗跳。
只时候又担搁了四天。
又痛骂镇江张氏兄弟夙来溃兵,闻贼远遁,不知报效国事,只知索要内饷,耽搁战机。
“这个...闯军那边,老夫也不熟谙人啊。”
明军方面的渡江“总批示”并非原定的镇江总兵张天禄,而是从南都亲来镇江督战的史可法。
“老兵台忠义之心,我兄弟二人自是清楚,只不过眼下情势提及来,”张天禄给弟弟打了个眼色,张天福忙搬来只凳子请陈洪范坐下。
一地鸡毛中,在史可法的亲身催促下,正月十九,江对岸的明军大张旗鼓终是渡江来战,此时间隔扬州“沦亡”已是二十二天。
陈洪范有些愁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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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前,史可法已从它路子得知史德威、李棲凤、胡尚友三部淹没动静,也知扬州已被贼军下,又得凤阳总督马士英通报淮安贼乱,彼时自史可法以下明军文武被淮扬腐败局面所惊。
是以,陆四一样将决斗地放在了瓜洲渡。
“若真是闯军,这仗如何打得了?”说话的是陈洪范边上的副将张天福,他哥哥就是镇江总兵张天禄。
“说闯贼的事,好好的说张献忠那破事做甚么?他是贼,我是兵,自古兵贼不两立,就算他供着我,叫老夫再见着他,也是一刀砍了!”
“是啊,哪个不晓得那大西王把老兵台当祖宗供着?”张天福也咧嘴轻笑。
闻言,陈洪范有些不快:“老夫做的是大明官,那闯贼中的人物如何会认得!”
客岁情势倒霉,朝廷又诏陈洪范镇守登莱,这下陈洪范却不肯去,而是跑到南都称病。
当年建奴攻打朝鲜,朝鲜方面抵挡不住便向明朝求援。崇祯帝闻讯后当即构造兵马援朝。领军的就是陈洪范,崇祯特地授他平虏将军印,成果这陈洪范压根没去朝鲜,就在东江海岛上滞留,最后被撤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