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抵是德制陵夷吧。”顾绛不肯定的说。
这话一出口，顿时让顾绛和方以智睁大了眼睛。
方以智听了这话，也忍不住长长的叹了口气。
不过郑森倒不想这么早就把进犯的锋芒指向朝廷。骂朝廷无能，大家都会。但要问，问甚么无能，能答出来的就少了，普通人最多也就说说“朝廷内里出了奸臣”甚么的。但要问这奸臣如何个奸，做了哪些好事，如何才气窜改。最后的答案大多都会变得格外的浮泛，成了完整的嘴炮。
“夫子曰：‘周鉴于二代，郁郁乎文哉，吾从周。’可见周朝的分封定然非常公道，乃至于能获得夫子如此称道。但是后代封建，却常常不得善果，这是为甚么？”
郑森只是笑笑，却不说话。“荷兰人杀掉了五六千蛮人，前人说，杀敌三千自损八百。这荷兰人就算善战，但强龙难压地头蛇，他们如何也得死了个一两百吧？”
郑森听了笑了笑，道：“这里的蛮人的聪明就像那些用物竞天择的事理来反对仁义品德的人一样。这里的蛮人感觉，如果山内里没有其他的部落，只要本身一个村庄，那满山的野兽野果就吃也吃不完了。以是，他们就采纳了一种很‘聪明’的做法，一有机遇就去杀其他村庄的人，非论男女长幼。其他村庄也是如此。他们管这个叫‘出草’。乃至规定，一个男人，如果没有出过草，没有提着其他部落的人的脑袋返来，便算不得成年，没资格讨老婆。那些部落的酋长，个个家里的屋梁上都挂满了人头。然后……然后，二位先生想想，为甚么这些蛮人连种田都不会，日子过得不晓得多苦了？”
“如何故事理申明？”顾绛又诘问道。
“这的确是一件利国利民的功德。想不到这些荒岛上竟然也有如许的有效的东西。成化年间，有人欲师法三宝寺人下西洋之事，刘忠宣公觉得这事纯属劳民伤财，便将当年三宝寺人下西洋的藏了起来。禁止了此事。如果当年三宝寺人的船队还在，这运力就不是大题目了。当年刘忠宣公觉得造船出海不过浪费民力，却不知本来外洋竟然真无益国利民的宝贝。”方以智感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