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人,贼人势大,你看是不是要慎重为上?”何厥中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
看到李东国惊奇的目光,何厥中老脸一红,随即苦笑道:“李大人,陕西兵叛变了,流贼进城了,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听到李东国口气中的威胁意味,何厥中的神采变得一片惨白,的确遵循明朝的法度。某城某地的守官如果沦陷城池,本人殉城而死的话,普通朝廷都会加以封赠,家人亲族也不会遭到连累,还能获得点好处;可如果弃城别走的,不但本身性命难保,家人亲族也会遭到各种连累。他也不是不晓得这些,但人到了危构造头,求生的欲望赛过了明智,此时被李东国劈面捅出来。他也不得不面对残暴的实际了。
听了李东国的赏格,这伙乱兵的士气规复了很多,贰心知此时迟则生变,赶快与何厥中差遣着这伙乌合之众向东门去了,路上李东国听到西门与北门都升起火光,心知这意味着这两座城弟子怕已经落入了流贼之手,他看了何厥中一眼,从对方的目光中也看到了深深的忧愁。
正在此时,一个兵士俄然惊叫起来:“官兵,是官兵!“李自成与李过赶快沿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在直通东门的街道上呈现了一队人马,火把的亮光映照他们手中的兵器,反射出金属色的光芒,粗粗算来有千余人。
“说得好,大伙都是穷男人,没有活路才做这行!”李自成笑道:“这两句话就能抵得上千军万马!来人,把这两句话传下去,让大伙大声呼喊,只要放下刀枪站到路旁的,就不杀!”
“当真?”何厥中惊奇的看着李东国:“这但是担了天大的干系呀!”
“不错,你长进的很快呀!“李自成笑道:”平阳是个府城,又有河东盐道衙门,官军必定很多,如果把四个城门都占了,逼着他们和我们冒死,谁赢谁输还说不定呢,让出一条路来,他们好,我们也好!“
“这个――”何厥入耳了,感觉李东国说的有几分事理,但要让他孤注一掷,却又不敢,他想了想,低声道:“李大人,要不我等先退远些,再命令打击,情势倒霉也有个退步的机遇?”
李东国听了,气不打一处来,正想痛骂,却听到劈面传来一声悠长的号角声,他顾不得叱骂何厥中,便对一旁的传令官喝道:“快,快伐鼓!”
“罢了,天下事哪有都尽数算获得的!”李自成拔出腰刀嘲笑道:“既然事到跟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杀畴昔就是了!”
可让李东国意想不到的是那蒙头男人竟然跳了起来,骂道:“没长眼的东西,没看清老子是谁――,咦!这不是李大人吗?您如何来了?”此时那蒙头男人头上包裹的布脱落下来,暴露一张胖乎乎的圆脸来,竟然是平阳的守官,知府何厥中,只是此时他身上并未身着官袍,而是一身褐色短衣,看上去不过与一个贩夫走狗并没有甚么两样。
平阳府东门城楼,李自成站在城楼上,看着城内四周的火光,和一阵阵陕西口音的“献城“声,面露忧色:“侄儿,你这招用的好,不费一兵一卒,就让一千多官军背叛相向,要不这平阳府可没这么轻易拿下来!”
能够是因为人数浩繁的原因,那伙乱兵没有遵循都司的叫唤声,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出:“甚么鸟大人,欠了老子快一年的饷。这个时候神情活现起来,起开去,莫要挡了老子发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