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说话的是杜如虎,他做了个手势让不知所措的兵士退了下去,说:“你不感觉这个村庄有些蹊跷吗?那些愚民所使的应当是戚南塘戚少保的鸳鸯阵法,那粗树枝便是狼筅,门板便是长牌、利用草叉连枷的便是短兵,投掷石块的便是鸟铳、三眼铳手。可就算是在军中这也是口口相传的法门,又如何会传播到一个山村中呢?”
“小人不想死,如果将这竹筒丢出窗外,待会就算不被炮打死,恐怕也要死于乱刀之下。并且您是个善心人,不该该被炮打死!”
小楼上,那门弗朗机早已被搬到窗口,子药火绳装配结束,就等候着预定的信号了。杜家叔侄二人侧身站在窗旁,目不转睛的等候着预定的信号.也不晓得过了多长时候,外间的天气已经微了然,但山间的雾气还是如同牛奶普通稠密,粉饰住了他们的视野。
“大和尚谈笑了,安知不是您常日里唱经念佛得来的福报?”刘成此时表情甚好,随口打趣道。
“我生的迟,未曾见过戚少保的武威,不过我在当百户时部下有个老把老是从宣大镇过来的,倒是曾经在酒桌上提到过一些戚少保的轶事!”说到这里杜如虎皱了皱眉头,脸上暴露尽力回想的神情来:“应当是没有错,别的有假,那狼筅但是戚少保独此一家,别无分号的!”
“本来如此,刘兄公然赅博!”慧能点了点头,脸上却明显白白的写着四个字――“鬼都不信。”刘成有些难堪的低下头,避开慧能的视野。这时杜固已经被带了上来,比拟起第一次被俘,此人身上的那股子骄狂之气早已荡然无存,离得刘成与慧能另有七八步开外就跪倒在地磕了个三个头,方才站起家来躬身道:“小人拜见二位掌盘(明朝中前期对匪贼首级的称呼)!“
“火光!就在那儿!“几个镇静的声音让杜国英猛地展开双眼,公然在不远处升起了一团略带绿色的火光,恰是生机筒的特有的。他赶快号召部下将炮口对准火光地点的方向,扑灭了火绳。跟着一声巨响,炮口喷出一团火焰。
“嗯!“刘成下认识的点了点头:“这玩意间隔远点也就能听个响,野战是不可的,守城倒是不错,弓手用不着冒着仇敌射中的伤害探出头去对准,还能够当铁锤使,但还是及不上鸟铳,那才是军国之器。”
“先以炮轰,然后楼内剩下的人乘乱杀出,直取你们领袖。只要杀了你们首级,剩下的不过是乌合之众,人再多也不敷为惧!“
“快起来吧!”刘成见杜固俄然像发了颠普通,赶快让人将他拉起来,见此人脸上涕泪横流,额头上先前的伤口又裂口了,鲜血涌了出来,心头不由得一软,对旁人叮咛到:“把他带下去,把额头上伤口重新洗濯包扎一下。”
“叔父,那如何办?总不能真和他们说的那样束手就擒吧?”
“神佛不过是些泥塑木偶,水火来时自顾不及,如何还能赐人福报?”慧能嘲笑道:“天意辽远,口中整日里念佛诵佛的定是棍骗愚夫愚妇的贼子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