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侍郎笑道:“傅兄客气了,本日非论其他,我带这丫头来给傅兄见礼了。”
霍青棠听得当真,史侍郎问她:“可明白其义?”
姑苏城外寒山寺,半夜钟声到客船。洪武年间,寒山寺归并,古刹白日里灯火鼎沸,南来北往之人络绎不断,是以寒山书院虽取其名,但却建在姑苏城内,与寒山寺并不在一处。
蒙前人落空政权之时,并不死于社稷,也不可禅让礼,他们直接回了北边,奔向了他们最早的来处,本来的草原。这些年来,蒙古政权与大明朝的北疆沿线就未真正停歇过。傅衣凌起家,站在小楼雕栏边,这里视野最好,能俯瞰全部寒山书院,连哪个门生躲懒藏在哪一棵树底下都能瞧清楚。
前朝贵胄,霍青棠瞧着伊龄贺的背影,此人分歧于江南士子们的清癯文弱,明来岁纪尚轻,却已经模糊有了一副高大雄浑身形,他的长臂将他身上的一件湛蓝澜衣撑起,宽广的澜衣都被他穿成了称身的长袍。许是发觉到了有人在背后看他,伊龄贺猛一回身,正对上青棠的目光,他浓眉下的眼睛大而黑,青棠讷讷一笑,友爱道:“你好,我是霍青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