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棠捏了捏手绢,接着道:“另有......另有,我想请你帮我探听,洛阳顾家的宗子,他到底和谁订了亲。”
自青棠抱病,史侍郎交代史顺在家里看着她,病愈前都不能出门,璎珞更是日夜不离的守着她,青棠翻了个身,说:“璎珞,我口渴。”
青棠拿出一锭银子,云娘双手一捂,低声道:“财不成露白,快收起来!”
青棠笑一笑,说道:“无妨。”她顿了一顿,又道:“云娘,我有事请你帮手,我想请你去洛阳一趟,帮我看看洛阳齐家是个甚么状况,比方住在里头的那位陈家七蜜斯现在如何样了。”
云娘将她手臂一勾,说:“快别动了,人家都看过来了,走吧,我送你。”
云娘笑一笑,说:“是我爹,他身材不好,霍女人见笑。”
霍青棠瞧璎珞一眼,璎珞温馨退了出去。青棠拿出一个荷包,说:“这是天香楼赌船赢返来的,闵家哥哥收好。”
霍青棠翻开荷包,声音凉凉的:“闵家哥哥,这钱你不要,我丢出去喂狗。”
许是听到动静,门开了,里头出来一个灰衣女子,她‘吃吃’一笑,看着趴在地上的大汉道:“哟,我还觉得是隔壁张屠夫这么晚还在杀猪呢,本来是你这个傻瓜子!呵,我跟你说,别惹这女人,我都缠不过她,你呀,一边□□去吧。你觉得天下女子都是那窑姐,任你们这些蠢汉搓圆搓扁?”她一脚踢畴昔,叱一声:“还不滚!”
云娘将门又翻开一点,笑道:“里头粗陋,霍女人不嫌弃的话,内里请。”青棠解开淡青的披风,笑一笑,进了小门,云娘关了门,在灯光下瞧霍青棠一眼,心中突突一跳。才几日不见,霍家这位女人甚么时候美的如此惊心动魄了,妍丽面貌,让人移不开眼,也教民气惊。
闵大人下狱,闵梦余也褪去了轻浮公子哥气味,他笑一笑,说:“你大病初愈,不要思虑太多,你先歇息,我过几日再来看你。”
云娘父亲是个清癯的中年人,只是因为长年卧病,早早催生了华发,现在看起来就像个迟暮的白叟。霍青棠出来,行了个礼,说:“伯父,您好,我是云娘的朋友,过来瞧瞧您,来得仓促,没备下礼品,一点情意,您别见怪。”
霍青棠不知怎的念出一句话来,“君今放手一身轻,剩我拖泥带水行。”云娘听进耳中,回一句:“郎心自有一双脚,隔山隔海会返来。”
嫁给他?
豆腐脑摊子就在外头冷巷的转角,云娘问青棠:“霍女人,你吃甜的还是咸的?”
枇杷多汁,又酸的恰到好处,青棠连吃了四五个,那摊主瞧过来,嘀咕一句:“爱吃酸的,有孕了不成?”
两碗甜丝丝暖融融的豆腐脑端上来,青棠吃了一口,猛咳起来,特长绢一擦,绢帕上有几缕暗红血丝。云娘慌了神,忙道:“喝水,快喝水,我不晓得你不能吃甜的,对不住,真的对不住啊!”
那货郎放下货架,细心说了一通,青棠伸谢以后,单身拜别。背面两个大汉对视一眼,跟了上去。珍珠巷就在两条巷子以后,青棠抬手拍门,背面大汉拿着黑布蒙过来,霍青棠一手抓住那大汉手腕,将他隔空摔到地上,引得那大汉一声哀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