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黑云压过,天高低起沉沉的雪来,雪花不似鹅毛一片一片,雪花也不似撒盐一粒一粒,这雪融成雪球,一团一团砸在地上,将方才泼水救火弄湿的空中上砸出一个个冰洞穴来。
火势旺了起来,霍青棠冲到正厅门口的时候,石榴拉着璎珞跑了出来,两个丫头好生生站在了门外。石榴低头将身上拍了拍,说:“就是烧坏了一件衣裳,别的也没甚么。”
霍蝶起裹着湿大氅毫发无伤,霍青棠本身背上却冒出细细的火星子,璎珞瞧见,端起一盆水就往霍青棠背上泼。
霍青棠停一下,说:“府里混进了陌生丫头,去找守门婆子问,哪来的新丫头。”
那丫头勾嘴一笑,将铜盆里的东西往地上一泼,再打翻了门边烛台上的蜡烛,转头就跑了。
霍水仙看几个小厮,“你们带几个仆人守夜,盯着门口,不要让人随便收支。”说罢,又指着几个仆妇,“你们看好厨房后灶,莫要让那边起了火。”他挥挥手,“好了,都去吧,明日新年,让太太给大师下赏钱。”
石榴以为青棠不回扬州便甚么事都没有,安稳随史侍郎过年,璎珞的意义是但愿她不要迁怒霍水仙,毕竟他们父女一场。青棠看了两个丫头一眼,道:“多说无益,事情已经产生了,你们从速去搞清楚月满如何回事,去了那里,有没有出门。”
石榴几乎哭出来,“大女人,你......你疼吗?”
石榴拧了帕子替青棠擦手,“照我说,这火势起的希奇,先是烧了霍大人和大女人,接着烧蝶起少爷,如何恰好就是不烧太太那边......”
青棠看璎珞,“张家或许关键我,关键父亲,他们为何关键蝶起?”
“囡囡......”霍水仙拉她不及。
霍水仙将张氏手臂一拉,回了上房,背面小厮抱着霍蝶起,跟了上去。
石榴点头,“哪家丫头敢暗害主家,我看定是外头的人装了丫头,说不准早就跑得没影儿了。”
“大女人,婢子来帮你!”石榴照葫芦画瓢也要湿了衣裳往火里头去,璎珞将她一拽,“你别去,我去。”
蜡烛落了地,燃成熊熊大火,铜盆还砸在地上,里头的桐油一滴一滴泼在地上,直到滚进伸展开来的火势里。
石榴从外头出去,她笑道:“我们大女人聪明,如何会给太太抓住把柄,这大氅当日就在屋里,璎珞姐姐无妨猜猜,我将大氅藏在那里了?”
璎珞和石榴扶着霍青棠回了屋子,石榴去打热水,璎珞则端了炭盆子出去,“大女人快将那衣裳脱了,湿衣裳穿不得。”璎珞翻开箱笼,给霍青棠拿对调的厚衣裳,她一翻开箱子,就瞧见了那暗黑的大氅,“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