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女人,婢子来帮你!”石榴照葫芦画瓢也要湿了衣裳往火里头去,璎珞将她一拽,“你别去,我去。”
霍水仙在屋子里写春联,青棠则在中间研磨,霍水仙写:“大木森森,松柏梧桐杨柳。细水淼淼,江河溪流湖海。”霍水仙的字写得好,青棠笑道:“父亲这字,我瞧着能够挂出去卖,比那些个名家手笔差不了多少。”
现在不见月满,恐怕她和霍蝶起都一道困在了里头。
璎珞和石榴扶着霍青棠回了屋子,石榴去打热水,璎珞则端了炭盆子出去,“大女人快将那衣裳脱了,湿衣裳穿不得。”璎珞翻开箱笼,给霍青棠拿对调的厚衣裳,她一翻开箱子,就瞧见了那暗黑的大氅,“这是......?”
吃过年夜饭,月满领着霍蝶起归去歇息,张氏则嚷着头疼,也要早早归去睡下。
石榴嘟嘴,“魂都没了一半,还不准说几句,看看我们大女人,遭罪这么大的罪,如果不回扬州城过年,就在姑苏城和老爷一道,毫不会赶上这事儿。”
霍青棠将本身的大氅沉进中间的木桶里,大氅吸了水,沉重非常,青棠略微拧了拧,将湿了的大氅披在身上就跑进了火场里头。
一片黑云压过,天高低起沉沉的雪来,雪花不似鹅毛一片一片,雪花也不似撒盐一粒一粒,这雪融成雪球,一团一团砸在地上,将方才泼水救火弄湿的空中上砸出一个个冰洞穴来。
霍青棠停一下,说:“府里混进了陌生丫头,去找守门婆子问,哪来的新丫头。”
火势旺了起来,霍青棠冲到正厅门口的时候,石榴拉着璎珞跑了出来,两个丫头好生生站在了门外。石榴低头将身上拍了拍,说:“就是烧坏了一件衣裳,别的也没甚么。”
霍水仙搁下笔,从身上取出一个红封,“囡囡,这是爹爹给你的,你如果缺了银两,能够写信返来同爹爹说,爹爹让人给你捎畴昔。”
石榴迎上去,“大女人,你没事吧?”
石榴拧了帕子替青棠擦手,“照我说,这火势起的希奇,先是烧了霍大人和大女人,接着烧蝶起少爷,如何恰好就是不烧太太那边......”
外头几个小厮丫头将盆里的水往堂屋里泼,火势已起,星点的水花愈发畅旺了火势,一点水下去,火不止没小不说,火苗反而蹿得更加高涨。
石榴畴昔替青棠拉开被子,“女人别想了,本日快些睡,我和璎珞替你值夜,明日一早我们去看大夫。”
这头两个丫头拉拉扯扯,那头霍青棠进了东厢,里头底子不见月满,唯有内间的霍蝶起昏睡在床上,孩子呼吸短促,头上冒出精密的汗珠子。
霍水仙方才在暖房受了惊吓,接着又为霍蝶起的安危操心一回,现在女儿舍命抱了儿子出来,他一个不察,张氏竟好赖不分,不止口出恶言,还脱手伤人。
“陌生丫头?”璎珞道:“是不是叠翠走了,张家新买的人?”
蜡烛落了地,燃成熊熊大火,铜盆还砸在地上,里头的桐油一滴一滴泼在地上,直到滚进伸展开来的火势里。
青棠看璎珞,“张家或许关键我,关键父亲,他们为何关键蝶起?”
许是听闻东厢起火,张氏状若癫狂的从上房跑出来,她见霍青棠抱着霍蝶起出来,从人群中冲出来,‘啪’的一声打在霍青棠脸上,口中尖叫:“你个恶人,你祸害了我哥哥不止,现在还要来害我的孩子,你这个煞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