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急。”朱高煦忙道，“河边哪个方位？”
朱高煦转头看了一眼，前面很多活生生的面孔从他眼睛里一闪而过。分歧的情感中，都模糊暴露严峻……纵是疆场老兵，上疆场还是不会感到轻松。
空中骑射的箭矢横飞，尘雾高涨，大片铁骑奋勇冲来。
火炮火铳也是一向都在响。一大股人马又走了一会儿，这时朱高煦已经能闻声远处人马的喧闹声。他极目望去，地平线上烟尘和硝烟满盈，人马在模糊涌动。
……
两军接战，刀枪挥动，惨叫四起，就近的喊杀声早已压过了远处的轰轰炮响。
官军顺势向西掩杀，追至白沟河边，便见一股燕军在河边盘桓，被河水挡住了来路。一面斑斓的“奉天靖难”大旗在风中分外显眼。
大地一片青绿，褐灰的村落没有一缕炊烟。朱高煦在顿时看了一眼村落，脑海中只闪现出一个圆圈，那是他画在图上的标记。
此时方才靠近，底子看不清疆场上究竟是如何回事。
四周杀声震天、惨叫四起，金属的蛮横撞击声中，血肉横飞。安然只盯住那燕军大将，终究勒住战马，调转过来，拍马又冲了畴昔。
地上灰尘飞溅，两股重骑号令着冲杀到一起，陈亨以长枪猛刺，“叮当”一声，铁枪撞到了盾上，顿时火花飞溅。两骑插肩交叉，电光火石之间，安然挥起铁斧横扫畴昔，陈亨的身材向侧面一歪，险被劈中，人也“叮叮哐哐”摔上马去。
“隆隆隆……”马蹄踩踏的声音突然变大，一股燕军铁骑从南边返来了。当前一员满面髯毛的大将瞪眼吼道：“脱逃者立斩不赦！”
就在这时，官军火线旗号飘零，又有无数铁骑从一道粗陋的木牌坊下冲出。旗号飘过，一面“瞿”字旗分外夺目。
河边的泥水里，到处都是横七竖八的尸身，血水和泥搅在一起，模糊泛着暗红。插在地上的箭矢看起来像成片的芦草，惶恐的空马在河边四周奔驰，烟雾飘零满盈，六合间一片混乱。
“杀！”众军齐声大喊，六合为之震惊。
安然冲杀畴昔，再度调转马头。陈亨已在亲兵帮忙下爬上一匹战马，拍马便走。
官军当前一个身披重甲的大汉，左手提铁盾，右手举着铁斧，那膀子比大腿还粗，挥侧重斧就像拿着一把匕首一样工致。
“得令！得令……”马群中传来几声回应。
“铛！”陈亨抬雁翎刀横着格挡，又用左臂铁护腕挡住刀身受力。但雁翎刀立即就被猛力劈弯。陈亨“啊”地大呼一声，胸甲上收回令人牙酸的声音，斧刃从他的胸甲上划过，顿时火花飞溅。
安然勒马，铁马又向前贯了一段路，铁斧挥动，立斩数人。
朱高煦回望四下，便指着远处一小片松柏林，喊道：“传令各部，去林子那边，先藏到东侧。”
“燕王就在前面，杀！”大汉吼怒了一声。
一骑在顿时挥动手喊道，“王爷，燕王后营被击溃了！”
白沟河河岸上，燕军成片的帐篷被扑灭了，火光映得河面通红，到处浓烟滚滚。戴着宽檐帽的大群官军马队从箭楼上面冲过，藩篱里还是是烟雾沉沉，最大的一顶帐篷是燕军的中军大帐，此时已是大火伸展。
忽见前面一员大将提枪劈面冲来，身后铁骑澎湃抢先。那大将喊道：“寿州陈亨在此！安然小儿，快来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