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张静修进了书房,便向着二人敛衽一礼,轻声道:“女儿见过父亲,见过四哥。”
说的多好!
摆布下人赶快应诺。
“好,好。”
张居正微微错愕,很快便凝神思考起来,又半晌后,那微皱的眉头竟伸展开了,越揣摩越喜好。
“想必,这又是个一个郁郁不得志的人。”
知父莫若女呀,这对子写的好!
然后她红唇微张,喃喃自语着:“横眉冷对千夫指,昂首甘为孺子牛。”
挠的相爷浑身舒坦。
看着这副春联,相爷先皱起了眉头,严肃的眼睛眯了起来,这字真是不堪入目,不过这对子。
张静修便整了整衣衫,走进了书房,瞧着正中间太师椅上坐着的一名五十岁高低的文官。
慵懒舒畅中,张静修享用着独处的落拓,那双秀逸的明眸便不由自主的落到了窗边,摆着的几个瓷娃娃,弥勒佛上。
毕竟惩办一个皂衣帮,对她来讲不过是举手之劳。
张相爷精光四射的眼睛眯了起来,不由自主的堕入了一种奇特的情感,一种……
出身于首辅之家,这类事她见的多了,这年代,这大明乱世当中郁郁不得志之人可太多了。
父亲的书房。
张居正从书房中走了出来,与爱子,爱女站在院子里品鉴了起来,仍旧是赞不断口。
张家第四子张简修笑着道:“这对子真是绝响,小妹之才,真是叫天下男儿汗颜哉。”
春联固然只是小道,上不了台面,可这幅春联实在是过于惊世骇俗了,让自幼生善于首辅之家的张静修叹为观止。
张居正老怀大慰,笑而不语。
因而,张静修便轻手重脚的走上前,敲了拍门,轻声道:“父亲。“
这对子……
这年代,大明高低凭借于张家的幕僚,弟子,官员,核心权势千千万,也不差多上一个。
张简修也看着眉飞色舞的小妹,轻声笑道:“依小妹之意,但是要招揽此人?”
碰到知己的感受。
未几时。
张简修却微微一笑,宠嬖道:“此人也不知上辈子积了多少阴德,竟能让小妹另眼相看,这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如此……叫他先在府中当个幕僚,如果他办事得力,赏个一官半职也无妨。”
张相爷越揣摩越感觉舒坦,这对子可真的说到贰内内心去了,真真是将他的平生光亮磊落,对陛下用心良苦的精华给写出来了。
张静修盈盈一笑,轻声道:“静修改有此意,此等人才,若任其流落街头……”
芳心中。
张静修抿嘴笑道:“是个一等一的风趣之人。”
横眉冷对千夫指,昂首甘为孺子牛。
张静修沉吟着,揣摩着,芳心中不由得闪现出一张温暖,却又透着沉稳的脸,竟幽幽的叹了口气。
当朝首辅,权倾朝野的张居正微微一笑,宠嬖道:“嗯。”
能写出这幅对子的人,那天然不会是一个小小的摊主,想必那人也是才调横溢之辈。
连说了两个好字,张居正看着宝贝女儿盈盈含笑的模样,不由得老怀大慰,真是……
张静修抿嘴微微一笑,便伸出了纤纤素手,拿起了桌子上的上等狼毫,将这幅绝对誊抄了一边。
这么一说,张居正父子更加错愕,听着静修面带浅笑,将沈烈其人娓娓道来,只是坦白了那天早晨雪夜中……
看着这幅对子,张静修红润的嘴角微微上扬,俄然生出一个的玩皮的动机,便穿好了衣衫,对着镜子梳理好了长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