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都督笑问道:“对此你如何看?”
我听同僚们说了,也是大惊,嗟叹世事无常,还是该当到处谨慎才是,世人皆言有理。中午时分,官府两位都头带着几位公人前来营中,向戚都督禀报,经查验,闫崇泗家中确是伙房失火,加上世人皆醉,方才导致灭门,请戚都督节哀,并尽早筹办闫崇泗一家后事才是。戚都督哀叹着应了,送走公人,便动部下军士,厚葬了闫崇泗一家。因为都烧的分不清谁是谁,便只能按屋子下葬了。
我赶紧起家抱拳,谦谢道:“全赖都督批示有方!”
我扫了叶思忠一眼,转头看着戚都督,一字一句的道:“启事恕我未几言,但我以项上人头包管,首辅的阳寿,至来岁......也就尽了!”
是夜无话。
夜间西风疾骤,风助火势,火仗风威,一时候竟然引的全院皆燃。打更的老头儿瞥见了,仓猝拍门,院内倒是一片鼾声。待得老头儿叫来城卫军,整座院子已经烧了个七七八八。火势毁灭已是临晨,这院子烧的尽是断壁残垣,一家人,连带门人共三十五口,尽皆烧成焦炭......朝晨时戚都督亲身前去巡查,见状大怒,命令,军中将士不得私行喝酒,违令者军法服侍。如此如此,不一而足。
回到营房,我叫来九鬼政孝、鸢、墨,如此这般一番交代,他们各自筹办去了。
我看着戚都督,半晌方道:“马六甲。”
因而我们赴京的时候又推迟了一天。蒲月初六,我和叶思忠,以及李成梁等其他三员在此战中表示优良的将领,跟着戚都督一起,乘坐马车前去京师面圣。
我端起茶,低下头又抿了一口,却不开口。
戚都督摆摆手道:“你坐!我的功绩在选将用人,你的功绩在临阵批示,这个不需辩白,跑不了的。思忠,你说是也不是?”
我放下茶碗,望着戚都督笑道:“都督,我为国尽忠,却遭此灾害,莫非大人你还要和我打哑谜么?”
我点头笑道:“是有些不长眼的小蟊贼。”
广宁大营,总帅营帐。
我也是一叹,给世人斟满酒,举杯敬了戚都督一杯,方低声道:“都督,请容启蓝禀报。鄙人幼时不学,实在好笑,但舞勺之年曾遇高人传授技艺。师满艺成时,师父曾送我谒语,言下之意我并非仕进之命,若从政,则命不久。故启蓝不敢违背天命耳。”
那是套很豪阔的四合院,门楼设在东南角,乃是遵循阴阳八卦“巽”的方向开门,采取“坎宅巽门”之意,“巽”即东南,向东南角开门,以取吉利快意,这个风俗在山西、京畿、山东等地非常风行。宅子布局上相称重视,大门为抱厦式,二门为垂花式,看起来非常高雅。院内正房三间,摆布两旁各设耳房一间,东房三间,西房三间,南房三间,西南角置厕所和碾房。
毁敌粮草在前,攻敌不备在中,绝其底子在后,居功甚伟啊!”
想到这里,戚都督看着我,浅笑道:“启蓝,传闻归程中产生了一些不镇静的事情。”
我端起茶喝了一口,点头淡淡说道:“他们殉死前,曾喊尼兰可汗为其报仇。”
第二天一早,营中就群情纷繁,说明天夜间,游击将军闫崇泗家中夜宴时,酒菜不限,随便取吃,连仆人们都赐了酒,世人皆喝的酣醉。未曾想,伙夫醉酒,伙房火源措置不当,导致半夜失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