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忠也是急道:“启蓝,此话不成乱讲啊!”
我点头笑道:“是有些不长眼的小蟊贼。”
当夜子时,行营中皆已歇息,戚都督命人悄悄将我和叶思忠叫到他的车里。我二人掀帘出来,却见车内敞亮,配房中间的炕桌上摆着四样小菜,两壶酒。我二人见过戚都督,分两侧坐定。
我端起茶,低下头又抿了一口,却不开口。
我端起茶,抿了一口,细心看着杯盖的斑纹,悄悄笑道:“他们既当我是马前卒,必欲除之而后快,如此说来,来而不往非礼也,我亦当除却他们的马前一卒啊!”
军中都说,闫崇泗将军爱才,家中豢养了一群门人,想必提早分开,是要去与门人们宴会吧。据墨回应,闫府的,确设了大宴,一里手小、门人共三十余口,于院中喝酒,非常镇静。我听了内心也非常欢畅,毕竟人活着就应当享用,谁晓得甚么时候就没法享用了,还是要及时行乐啊!
戚都督大惊:“如此之事如何晓得!你却晓得些甚么?”
我点点头,又喝了一杯酒,问了戚都督一句话:“大人,你可知首辅阳寿多少?”
我听同僚们说了,也是大惊,嗟叹世事无常,还是该当到处谨慎才是,世人皆言有理。中午时分,官府两位都头带着几位公人前来营中,向戚都督禀报,经查验,闫崇泗家中确是伙房失火,加上世人皆醉,方才导致灭门,请戚都督节哀,并尽早筹办闫崇泗一家后事才是。戚都督哀叹着应了,送走公人,便动部下军士,厚葬了闫崇泗一家。因为都烧的分不清谁是谁,便只能按屋子下葬了。
我持续道:“既如此,我便做个合格的马前卒、出头鸟吧!只是我有一事相求。”
我昂首望着叶思忠,嘲弄道:“那你道何时方才是恰当时节?”
广宁大营,总帅营帐。
因而我们赴京的时候又推迟了一天。蒲月初六,我和叶思忠,以及李成梁等其他三员在此战中表示优良的将领,跟着戚都督一起,乘坐马车前去京师面圣。
戚都督摆摆手道:“你坐!我的功绩在选将用人,你的功绩在临阵批示,这个不需辩白,跑不了的。思忠,你说是也不是?”
戚都督放下酒杯,叹声道:“我自嘉靖二十三年担当祖上的职位,任登州卫批示佥事起,一向是不时干在最早,事事享在最后。但宦海如疆场,明枪暗箭却还是受了很多、唯恐避之不及,仅被刺杀前前后后就有九十二次,因而更加谨小慎微。但本日方知,本来尚可如此应对!启蓝啊!”他拍拍我的肩膀,点头叹道:“为何你不早生三十年,又为何你不肯经心于功名呢?”
第二天一早,营中就群情纷繁,说明天夜间,游击将军闫崇泗家中夜宴时,酒菜不限,随便取吃,连仆人们都赐了酒,世人皆喝的酣醉。未曾想,伙夫醉酒,伙房火源措置不当,导致半夜失火!
戚都督不悦道:“我视你为亲信,你却用懵懂之言唬我!启蓝,你让本都督实在绝望啊!”
那是套很豪阔的四合院,门楼设在东南角,乃是遵循阴阳八卦“巽”的方向开门,采取“坎宅巽门”之意,“巽”即东南,向东南角开门,以取吉利快意,这个风俗在山西、京畿、山东等地非常风行。宅子布局上相称重视,大门为抱厦式,二门为垂花式,看起来非常高雅。院内正房三间,摆布两旁各设耳房一间,东房三间,西房三间,南房三间,西南角置厕所和碾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