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爷略微想了想,上前趴在他耳边道:“此前徐聪并未提起证人。”
他转眸看向徐聪,问道:“徐兄可曾去过王家?你口中那逾制之梁,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如果亲眼所见,敢问,何时所见?如果仅凭耳闻便来此状告王兄,那便是不经查实之言,是诬告!我大明太祖天子活着之时,定下了大明法规,徐兄可知,诬告别人,是要杖责八十,监禁三年的!而视其轻重,还可酌情重判!你诬告王兄家属企图谋反,但是下半生都想在知府大牢中度过?”
沈康微微蹙眉,转眸看向王麓操,苦笑道:“此次,是小弟扳连王兄。”
白知府倒是风俗普通,问道:“白启常,本府问你,你是否在王家见过逾制之梁?并将此事奉告徐聪?”
王麓操微微点头,回道:“王府并无逾制之梁,徐聪所言之谋反,更是为泄私愤的诽谤之言,并无按照,请大人明察。”
徐聪仇恨的侧眸看向沈康,道:“事到现在你还想狡赖?”他拱手笑道:“大人,门生有人证!”倒是一句不提是亲眼所见还是耳闻。
白知府摊手道:“讲。”
白启常还没想好要如何言说,王家的房梁的确逾制,若他现在改口说没有,待官府查证,他也会被牵涉。如果承认?他今后又如何面对流言流言?
这时候,徐聪自门外被衙差带进门来。他“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高喊道:“大人,门生有状要告!”
白启常仿佛能闻声本身心脏的跳动声,他踌躇着,踌躇着。
王麓操倒是笑了笑,甚么表示也没给他。
如果真的,他该如何办?
只闻声“啪”的一声,惊堂木脆响传来,白知府厉声问道:“堂下所跪何人?”
一见是他,王麓操反而安下心来,他笑了笑,看向徐聪,道:“冤冤相报何时了?”
这话说的干脆,也是带了些孩子气的怒意。
白知府头戴乌纱,身着团绣绯色云燕的团领官服,腰佩束带,迈着大步来到公堂之上,朗然坐下。
徐聪瞋目看向他,眼神瞟向沈康道:“有仇不报非君子。”
此言一出,惊便四座。
白知府责问道:“王麓操,沈康,你二人有何话说?”
沈康对于当代修建知之甚少,实在是不晓得王家的修建究竟犯了甚么忌讳,可听徐聪言之凿凿,又真的有些担忧。
沈康俄然眸光一凛,问道:“徐兄,信口开河但是要有证据的,玄一道长多行不义必自毙,实在是罪有应得。你如此诬告同窗,便不要名声出息了?”
徐聪胸有成竹的微微一笑,道:“便是知府府上三公子,白启常。”
规矩又冷淡的口气,让人产生幻觉,是否堂下堂上这对父子,只是同姓的陌生人?
转念一想,这是徐聪要给伯父报仇啊!
白知府点了点头,看向徐聪,道:“何人可觉得你作证?”
这声音庄严而降落,让人不自发的严峻起来,沈康竟有些被这气场压抑住的感受。
他想到了四大书院大比,想到了郑东门,想到了邱志存,并快速的将这统统串连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