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是不是弄错了?我这里足有五两银子,如何才买了这么点米?”
冯家老爷冯静初躺在床上,脸如白纸,不断地喘着粗气,好似是病入膏肓,已经光阴未几。
昨晚,有几家大户倒了大霉而肉痛得整夜未眠,今晚,却有无数饥民因为获得了一大笔钱而欢畅得一夜未眠。
樟州城西北角,那处最大的宅子,便是冯府。
他那胖墩墩的夫人王氏正坐在床头不断地抹眼泪。
哀鸿们看到白花花的大米,口水都快流出来了,他们终究可吃顿饱饭了。
“那就好,明天城里必定很乱,我们就呆在堆栈里,全都别出去了。”
这些哀鸿全都饿极了,就算是再贵,他们也得吃啊!无法之下,只能伸头挨宰,乖乖地买下了这些高价大米。
“要买就买,不肯买滚蛋!后边另有很多人等着呢!”
实在,卓世杰不晓得的是,此时北方某些地区,一石米的代价,乃至飙升到了二十多两!
哀鸿们一听,也不买粮了,全都冒死突破官兵的封闭,四散而逃。
整整一天,卓世杰他们都躲在堆栈里,没迈出大门一步。
吴天明三人领命而去。
这才真恰是万家欢乐几家愁!
一个坐在高头大顿时的千户厉声喝道:“统统人听着,据查,你们手中所拿的金银,恰是前日贼人掳掠来的脏银,尔等全都把手上的金银交出来,不然格杀勿论!”
天气将亮时,卓世杰他们根基已经完成了预期目标,从这几处大宅子里,背出了成箱的金银珠宝。
卓世杰点了点头,这千户没有对哀鸿大开杀戒,由此看来,樟州知府也是个懂分寸的官员,或者说,能够是个谨小慎微之人,既然如此,那么下边就好办了。
买卖?
那千户也只是受命行事,见此景象,感喟一声,便出兵回营了。
吴天明回道:“回司令,那里用得着枪啊,这些地主老财,一看到刀子,个个都吓瘫了,惜命得要死,一说要杀了他们,立马乖乖地就把财物双手奉上了。”
樟州城内,哪个不晓得冯老爷是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钱就是他的命!这回他的产业一下子被抢去大半,这可真要了他半条命。
王氏愁眉苦脸地说道:“你看你们老爷这模样,就算是有天大的买卖,他也没法去跟人谈啊!”
这天上午,全部樟州城内鸡飞狗跳,乱成一团,无数兵丁捕快在城里到处踹门砸锁,搜捕昨夜入室掳掠的江洋悍贼。
前些年,好年景歉收时,米价最便宜,一两银子最高能买八九石大米,就算是米价高的时候,一两银子也能买一两石,那但是好几百斤乃至上千斤啊!可现在,一两银子只能买一升,足足涨了几十倍!
冯静初半闭着眼,鼻子里直哼哼,却连一句话也不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