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关是个大节,但这些贡献却不是最多的,更多则像是例行好处,以是此次只是比平常多了些罢了。
“师姐?……,你没事吧?”,快步进屋,仲逸仓猝细细打量着仲姝:没错啊,并且她已换回女装,一如昔日的模样,看模样她早就返来了。
“对,如此看来,孟县贪墨赈灾、强行征赋之事是八九不离十了,不然他那来的这么多银子?”,仲逸紧紧捏住礼单,心中悄悄用力:“转头将此事向外叔公禀明,必然要将这小子绳之以法,到时吃了多少,必然要让他吐出来”。
“我后日出发去扬州府,明日专门托樊文予向兵部或五军都督府探听一下,师兄在军中还是有些名誉,应当能探听到”,看着师姐有些担忧,仲逸立即上前安抚。
“那剩下就是碰到大事,比方查处一宗大案,牵出一窝硕鼠,不管是保命也罢,保乌纱也罢,不下血本更不可”,仲姝弥补道:‘这个时候,银子就不是银子了,那是拯救符’。
仲姝笑道:“这有甚么奇特的?这周知县与严家沾亲带故,或许他走的是特别线路。至于那一万两,要看如何说了:对平常百姓,那或许是一辈子连听都没听过的数字,可对于一个将赈灾粮款中饱私囊,还要强征税赋的周知县来讲,这算甚么呢?”。
只是都在这礼单之上,恐怕中书舍人罗龙文、兵部郎中严磬的那些东西,皆要归到严氏名下了。
“有了这个,夏通判就不消担忧看不清谁是人是鬼了”,虽是钞缮的,仲逸不由得再细细看一遍:“此事还得请外叔公商讨以后才行,这里边的事,庞大着呢”。
“倒是想找他,可我有更首要的事做”,仲逸将热水瓷杯端在手中,来回倒腾着:“去了外叔公家,为了孟县老伯那血书的事儿,外叔公年纪大了,我不能让他白叟家多喝,以是本身就贪酒了一些”。
“那照你这么说,他应当直接将东西交到严氏父子手里,为何还要弄这么一出呢?”,仲逸耻笑道:‘眼下年关将至,不恰是他‘贡献’亲戚的好机遇吗?’。
夜深深、月小小,窗外月色多少寒,屋内炭火丝丝暖……
呵呵,仲姝嘲笑一声,如变戏法般,又拿出一张:“记得临走之时曾说过,你此次去的是西安府,如何这里有山西孟县的?”。
“不过这两种环境,他们还会用运送药材或礼单的体例吗?”,仲逸神采沉下来:“就连罗龙文、严磬这些人都上了礼单,即便查处起来,也会有这些人顶着”。
如果不出不测,多少年后,这些知县成了知府,知府成了布政使,那他们便可直接向严士蕃说话了。
看师姐如此泰然自如,仲逸心中一阵欣喜:准是将事办成了。
“这又何妨?”,仲姝笑道:‘另有筠儿嘛,有她在,我还能闲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