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酒杯,费思应拍拍桌子:干脆豁出去了。
费思应此人不坏,常日好喝好玩,又有一个五品郎中的老爹,这些爱好早就学会了。但做人的底线与弟兄们的交谊,还是有的。
“费兄,方才只顾着喝酒,这会儿倒想起来了”。
“诸位在此先品茶,我家蜜斯稍后就到”。
丫环香儿见来人,立即上前驱逐。
……
费思应拍拍胸脯道:“放心,我爹是礼部郎中,虽说不管刑狱之事,但我也熟谙三法司的人,放心吧,有动静就奉告你”。
穆一虹叮咛道:“待会儿,好好向这些人敬几杯酒”。
“那还用说,人家在博野县繆大柱佳耦被杀一案中立了大功”。
都城,翰林院。
‘香儿,我这手?今晚恐怕不能操琴,但唱曲儿还是能够的’。
“哎,实在也没甚么大事”。
“噔……”的一声,一根琴弦绷断,台上琴音骤停。
费思应再次举杯道:“就是想托托你们的老爹,叫他们给牢头、狱卒叮咛一声,千万不要动私刑,好吃好喝不敢说,但不能剥削”。
只是,费思应是个庶吉人,这声‘大人’有点举高他了。
实在,不消别人提示,自从仲逸出身后,费思应早就探听过了。
都约好了?还看着办个屁。
台下立即一阵喝彩之声,这几近是他们的常例:先是喝彩,再是一副悄悄的‘沉醉’,以后便是喝茶、喝酒,最后恋恋不舍拜别。
现在仲逸落了难,更不能落井下石,该帮的还是要帮。
这帮公子少爷,会缺那口吃的吗?
至于那琴音与词曲,压根就不首要。
夜幕下,一处喧闹的小宅院,红红灯笼规端方矩挂起,茶香四溢、檀香环绕,没有书香之气,却还是令人沉迷。
半晌以后,穆一虹准期而出。
“看不出来啊,你小子还是个有情有义的人,自从仲兄弟出身后,好多人唯恐躲还来不及。就冲这一点,我也要尽力周旋一番,谁让我与你的仲大人,在国子监时就是同窗呢”。
末端,她特地说道:“特别阿谁叫费思应的,他也在翰林院,就问他,他必然晓得内幕”。
一帘秋水月溶溶,酒樽空。懒听琵琶江上,泪湿芙蓉……
总之一句话:仲逸高升了,他费思应天然也跟着叨光,起码不会受害。
这场面:穆一虹却只顾着操琴,台下之人只顾着喝茶,时不时的扳谈几句,而丫环香儿呢,只顾端茶倒水、倒酒。
“先说好,不见穆一虹,不说你阿谁仲兄弟的事儿”。
“对啊,他还是你们翰林院的七品编修,够短长的”。
“那还用说,当然是去穆一虹那儿,喝喝酒,听听曲儿,酒楼的饭菜,吃的甚么劲儿?”。
几人叽叽喳喳一番包管。
各家各忙各的,互不影响,倒也费事了。
“行啦,说吧,还想去哪玩儿?”。
傍晚时分,费思应找了家酒楼,约了几个老友,人到齐后,他便举杯发起:“先说好了,今儿这顿,算我的,想吃甚么固然点,千万不要省银子”。
“今晚不醉不归,他日,还是这家酒楼,还是兄弟请”。
谁也不能坏了端方。
厥后一想,既然仲逸都已成为正七品的编修,那也只能接管这个究竟:如何说,仲逸升职总比别人升职强。
这话不假,不过他熟谙的人,并非三法司的四品五品官,而是这些人家的少爷、公子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