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文予仓猝起家,却见仲逸已走了出去:“哇,这么多菜,樊大哥真是舍得下血本,对兄弟可真不错”。
见面一声“家中可好?”,或者一句“早晨一起喝酒,还是老处所”之类的话大多来自刑部的官吏,而至于数日前来刑部帮手的“外人”来讲则不会有如许的说话。
春暖花开之时,一个明丽的上午,刑部大院还是沉浸在那昔日的繁忙与规律当中,同僚间的客气谈笑,同级之间的嘘寒问暖,统统都是那么的熟谙。
而对于刑部有品阶的人来讲,克日另有一场酒菜要对付,这可不是平凡人的场面。
午后,文泰正在桌案前品茶,本日无甚紧急差事,屋中只要他常日里的两名侍从,这二人跟从他多年,皆非外人。
世人一听此言,立即心神体味:“如此甚好,甚好,文郎中公事繁忙,下官暂行告别,给二老的礼品转头差人送来”。
一阵顿挫以后,樊文予叹道:“贤弟多谋多略、忠勇有嘉,本来想着能大干一番,奈何为兄才疏学浅,不能为贤弟勾画蓝图了”。
仲逸顺手一摆,再次提到那件事:“樊兄,你宦途长远,千万不能坏到这银子身上”。
这个要求一点都不过分,文泰在刑部当值多年,很少回本籍,现在五旬之余的年纪,家中二老已至七旬古稀之年,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老子想儿子本是天经地义,孝道而至、人伦之情,故此他收到二老的来信后便立即上请,天然很快获得了准予。
“老掌柜,当然记得了”,仲逸笑道:“莫非是那公子又来堆栈肇事?”。
“王主事客气,本官多年未回,现在家中老母捎信来讲身材略有不适,也就是归去看看”,文泰笑道:“尽孝道本就是天经地义,就不劳烦大师了”。
看着满桌的酒菜,樊文予的内心倒是极其伤感:从蠡县到都城一起走来太多的不易,而这此中都有仲逸的身影,若无他的大力互助,单说这邹家命案与剿匪就不会如此顺利,更不要提那如梦一场的抓捕流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