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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跑!快跑!自后堂跑!”张角已如邪魔,身形肿胀成圆球!
左髭丈八等人急如星火,追向裴陵,欲夺将符!
裴陵晓得张角已无活命之机,也不敢在此担搁,回身便从侧门向屋后窜去!
张角浑身散出玄色雾气,倒是未死,猖獗冲向左髭丈八三人!
周仓岂听的出来,他将裴陵扶正,只道一声保重,便要离鞍上马!
渐渐的堕入虚无当中…
二张和左髭丈八籍此凸起重围,待白光闪过,各挺兵器,便冲张角杀来,是要夺他手中的将符!
不等裴陵反应,那领将玉符自张角手中疾飞而出,刹时没入裴陵臂膀伤口当中!
“将军,对岸有近千黄巾匪兵袭来,看模样要下水拿人!”
裴陵忙制止,斩钉截铁道:“胡扯,要留也是我留下,岂能让你因救我而死?!”
“报!皇甫将军,黄巾军退了,这两人一个肩部中箭,内伤严峻,另一个前胸连中四箭,都已昏倒,你看……?”
左髭丈八见裴陵单枪匹马自城内混出,不由大怒,他身后一人叫道:“大哥,看我的!”
裴陵也晓得机会未几,稍纵即逝,疾奔冲张角跑去!
那人挽弓撑月,箭似流星,正中裴陵后肩!
“呃……”裴陵认识本已恍惚,被一动又复苏了几分,闻言心道:难怪关羽视之如骨肉,果是义气凌霄之人,裴陵抓紧马鞍,问道:“吾若可得活,当视你如莫逆!但身后追骑近千,你带着我这累坠,如何得脱!”
裴陵身受数创,昏昏沉沉向东南而逃,正不知奔逃多少,坐下战马忽一声悲鸣,前腿跪地,将裴陵摔上马来!
裴陵已昏迷!
左髭丈八大喜,大喝一声,“追!”其身千余黄巾骑卒紧缀而去!
噗通!
出来大殿,裴陵才发明,这殿门以后竟是北城门!此地岂能久留?他纵身而出,向大门蹿去!
“是我,牛角大哥遣我在南门等待,乘机援救!”那人将拳头上的血迹顺手抹在前襟,探出锅底大的脸庞,恰是周仓!
裴陵已近无认识,将身紧躬,滚出去近三五丈才刹住,满面泥秽,七孔溢血,身材麻痹,已无痛感,远方模糊传来蹄声阵阵,追兵已至,不由暗叹一声‘休矣’。
迷懵只见只觉身若浪中矫豚,随流而下…
“老迈说了,不消活的,只要尸身!”另一人摸出朴刀,比量在裴陵后颈,嗤笑道:“等老迈过来,算谁的功绩,死吧!”
幸亏北城四周火势残虐,黄巾兵卒皆去四周灭火,见无人存眷,裴陵抢过一匹无主黑马,翻身而上刚跑出城门,便听得身后大喊声至!
周仓闻言倔道:“牛角大哥说了,过了漳河,便是汉军地盘,黄巾军不敢深切,先到河岸再说,驾!”周仓猛抽马臀,冲不远处漳河疾奔而去!
“轰轰轰轰!!”
“老周,先别下去,看对岸!”
身后两骑接踵而至,却并不急于脱手,一人冷哼一声道:“此人已难逃脱,不如等老迈过来!”
“小子,过来,伸手!”张角的身材像是不受节制,竟然收缩了少量,他紧闭双目,双手掐诀,口诵道经,蓦地掐在裴陵手臂,竟将他手臂抠出一个洞!
“追…追兵甚多…”裴陵衰弱几无声气,却听得见由远及近的喊声,不由黯然道:“老周,你且速走,莫管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