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牛角大哥遣我在南门等待,乘机援救!”那人将拳头上的血迹顺手抹在前襟,探出锅底大的脸庞,恰是周仓!
裴陵忙制止,斩钉截铁道:“胡扯,要留也是我留下,岂能让你因救我而死?!”
“水兵!快将那二人救起!”
“将军,对岸有近千黄巾匪兵袭来,看模样要下水拿人!”
二张和左髭丈八籍此凸起重围,待白光闪过,各挺兵器,便冲张角杀来,是要夺他手中的将符!
周仓岂听的出来,他将裴陵扶正,只道一声保重,便要离鞍上马!
裴陵被摔得七荤八素,还未弄清状况,背部剧痛,被马尸压砸在地!
“小子,跑!快跑!自后堂跑!”张角已如邪魔,身形肿胀成圆球!
……
左髭丈八等人急如星火,追向裴陵,欲夺将符!
左髭丈八大喜,大喝一声,“追!”其身千余黄巾骑卒紧缀而去!
周仓闻言倔道:“牛角大哥说了,过了漳河,便是汉军地盘,黄巾军不敢深切,先到河岸再说,驾!”周仓猛抽马臀,冲不远处漳河疾奔而去!
“带回大营,极力诊治,待本将攻一番城,转头再作计算,过河!”
不等裴陵反应,那领将玉符自张角手中疾飞而出,刹时没入裴陵臂膀伤口当中!
战马算上设备,总重量不下千斤,裴陵头颅被按在地上,想喘气都难!
河岸垂垂闪现,周仓欲拉马渡河,却未想到那马已是强弩之末,认识恍惚,只是本能的往前疾走,底子不听周仓使唤!
周仓铁塔普通,身不下二百斤,裴陵虽不胖,却也是精干男人,那战马之前已是奔驰多时,此时已是精疲力竭,鼻中渗血!
张角浑身散出玄色雾气,倒是未死,猖獗冲向左髭丈八三人!
裴陵已近无认识,将身紧躬,滚出去近三五丈才刹住,满面泥秽,七孔溢血,身材麻痹,已无痛感,远方模糊传来蹄声阵阵,追兵已至,不由暗叹一声‘休矣’。
裴陵晓得张角已无活命之机,也不敢在此担搁,回身便从侧门向屋后窜去!
裴陵闻言大急,却有力禁止,却见远方河对岸垂垂冒出星火点点!
那人挽弓撑月,箭似流星,正中裴陵后肩!
战马奔驰到了岸边,猛的见到河水奔腾,那马缓过劲来,却已难以停止,希律律一声,完整崩溃,栽倒于地,将裴周二人直接甩出,一头扎入水中!
“呃……”裴陵认识本已恍惚,被一动又复苏了几分,闻言心道:难怪关羽视之如骨肉,果是义气凌霄之人,裴陵抓紧马鞍,问道:“吾若可得活,当视你如莫逆!但身后追骑近千,你带着我这累坠,如何得脱!”
“老迈说了,不消活的,只要尸身!”另一人摸出朴刀,比量在裴陵后颈,嗤笑道:“等老迈过来,算谁的功绩,死吧!”
渐渐的堕入虚无当中…
裴陵也晓得机会未几,稍纵即逝,疾奔冲张角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