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涉到何人?”高拱用心问。
高拱咽下一口馒头,问:“福建的案子,几个月了,金科、朱珏二犯,何故还未审结?”
刘自强正在用午餐,听到高拱有召,放下碗筷,仓猝赶了过来。见高拱、张居正都在中堂,边用餐边阅看文牍,见礼站定,等候叮咛。
仆不肖,昔在馆阁,不能顺营私意,遂致参商,狼籍以去。暨公谢政,仆乃派遣,佥谓必且抨击也。而仆实无纤芥介怀,遂明告天下以不敢抨击之意。天下人固亦有谅之者。
然情面难测,各有攸存。或怨公者,则欲仆阴为抨击之实;或怨仆者,则假仆不忘抨击之名;或欲收功于仆,则云将甘心于公?或欲收功于公,则云有所补救于仆。但是皆非也。仆之意盖未得甚明也。
张居正佯装埋头用饭,却停止了咀嚼,侧耳谛听。
高拱昂首看着张居正,问:“叔大,你说,大唐开元之治,谁的功绩最大?”
“是以拖了这么久。”刘自强又含含混糊答道。
“但愿不要再出甚么岔子了!”他抱拳向上晃了晃,似在向上天祷告。
“把食盒拿来!”高拱叮咛,又道,“去叫!”
“天然是玄宗的宰相姚崇!”张居正不假思考地答。
刘自强难堪地看着高拱,向他使眼色。
高拱道:“至于何宽,近几天我让吏部清理各省督抚保举事例,要峻厉处罚保举过滥的督抚,何宽在列。正能够他保举违例为由,给他个撤职处罚。”
高拱待刘自强出了中堂,一推食盒:“虽则二犯用贿营求之事不再究查,但谷中虚、何宽不能再用!”
封发了给徐阶的书牍,高拱用力伸了个懒腰,感到浑身松快了很多,终究把这两件毒手的案子了了,能够集合精力做关乎国计民生的大事了!
张居正紧绷的神经败坏下来,悄悄舒出了口气。
高拱明白张居正的意义,知只了了徐案而不了此案,恐与他和解仍然有望,遂一咬牙,道:“都了了吧!”旋即叮咛道:“来人,去,叫刑部尚书刘自强来见!”
“这个……”刘自强不敢说。
“有左验吗?”高拱持续诘问。
高拱喟叹一声,道:“叔大,皇上病重,内阁只你我二人,同谋国事吧!”说完,起家出了中堂。
“喔,记起来了!”高拱道,“张阁老和我说过,此事他曾参与此中,给兵部打号召,给巡抚投书。是不是金、朱二犯咬住了张阁老?”
“关涉……关涉大臣。”刘自强含混地说。
“不堪再用!”张居正忙拥戴,“目今二人回籍听勘,吏部题覆是要把巡按御史指称其罪勘实,再另行奏请处罚,玄翁的意义是不再勘问了?”
巡按福建御史杜化中的弹章,内阁按例拟旨发交吏、兵二部题覆。吏部题覆:除总兵戚继光等由兵部独自查覆外,为照兵部侍郎谷中虚、福建巡抚何宽,倶大臣,若果纳贿纵奸,则是重干法纪,岂容轻贷?但事出传闻,靡所证据,未经勘实,何故正法而服其心?令回籍听勘,待事明之日,另行奏请处罚。”兵部题覆:将金科、朱珏送法司勘问。
张居正难堪一笑:“居正谨遵玄翁教诲!”
今今后愿与公分弃前恶,复修旧好。勿使借口者再得以鼓弄其间,则不唯相互之幸,实国度之幸,缙绅大夫之幸也。丈夫一言,之死不易。皇天后土所共鉴临,惟公亮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