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鞑子也来朝贡?这么说我大明又强大起来了?!”老者不敢信赖似的说,用力揉了揉眼睛,伸长脖子想看得更逼真些。
“皇上,臣另有话要说。”高拱叩首谢恩,起家道,“今虏众内附,边患稍宁,当及时大修边政,以图永固。”
“高先生说的是。”皇上禁不住镇静地插话说。
“臣,遵旨!”兵部尚书杨博躬身道。
“想起来了!”一个穿长衫、私塾先生模样的中年男人道,“传闻鞑子臣服天朝了,这些宝马,定是鞑子进的贡!”
德胜门外有一个大校场,是京营练习场合。隆庆五年六月中旬的一天,校场上俄然呈现几十匹大马,每匹马的笼头上都拴着一条黄绫。这些马匹清一色是纯粹的枣红色,膘肥肥壮,鬃毛划一,凌晨的阳光投射畴昔,油光闪亮。
皇上沉吟很久,道:“既然高先生如是说,朕就准辞吧!赐银五十两,斗牛衣一袭!”
“陛下!”高拱哽咽道,“臣夙抱苦心,向未敢明其意。去岁纳降事起,群议狼籍,恨不能计未就而先幸其败!臣等殚精悉虑,仰赞宸谟,成此大计。但尽此一念为国之心,即祸福所不敢计,又何敢幸功!即今封贡互市皆巳结束,三陲晏然,曾无一矢之警,境土免于蹂践,生民免于搏斗,边费之省,不下百余万,即胡利之入,不下数十万。有尊而无辱,无益而无损,既昭然矣!臣等为国之心始得少偿,则臣等志愿巳毕,千万足矣!即臣等夙夜经画,不无少效微劳,乃职分当然,仰报皇上之隆恩者,曾无万分之一,冒叨升荫,实所未敢。伏望皇上俯垂昭鉴,特允辞免,则不唯愚分获安,而臣为国初心,亦能够白。”
“喔呀,这是哪来的马?真是好马,活这么大,头回儿见这么好的马!”一个老者感慨道。
高拱见皇上毫无倦意,心中颇是欣喜,遂持续道:“今虏既效顺,受吾册封,则边疆必且无事,正欲趁此闲暇之时,积我赋税,修我险隘,练我兵马,整我东西,开我屯田,理我盐法,次苐行之,使常胜之机在我,彼若背信,我遂兴问罪之师,伸缩进退自不足地。切不成苟见一时宁息,遂尔怠玩苟安,沿习故套,图苟免一身,罔顾贻患来者。伏望勑下兵部,严饬各该督抚将领诸臣,务要趁此闲暇之时,将边事大破常格,实在清算,有当改弦易辙者,明白具奏议处,毋得因循自误。为此,要有奖惩标准:赋税比上年积下多少,险隘比上年增修多少,兵马比上年加添多少,东西比上年整造多少,别的屯田盐法以及诸事俱比上年拓广多少,明白开报,若果卓有成绩,当与擒斩同功,若果仍袭故常,当与失时同罪。如此,则边方之实政日兴,国度之元气日壮!我大明复兴在望矣!”
潘晟宣读毕,高拱冲动地大声道:“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