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郑,皇上仁厚,我辈做臣子的,焉能行此刻薄之事?这合适皇上的圣衷吗?”李春芳不满地说,“我看,当再议。”
“兴化是说,采纳吏部的题覆?”高拱问,他以咄咄逼人的目光射向李春芳,脸一沉,瓮声道,“若要采纳,皇上自可采纳;内阁就不要多此一举了!”
“啊?!”高拱大吃一惊,起家走到李春芳面前,“拿来我看。”
“是啊,”殷世儋又接着道,“前些日子,韦银豹首级押来,皇上龙颜大悦,命悬于宣武门示众,谁知竟是假的!如何向皇上交代?又如何向国人交代?!”
“高新郑就是内阁,内阁就是高新郑!吏部就是高新郑,高新郑就是吏部,高新郑焉能采纳高新郑?如此罢了!”殷世儋嘲弄道。
“不错,恰是杨博!”高拱道,“这位仁兄在隆庆元年带头以公文上疏,要求皇上罢斥高某。但不能以私怨而妨国事。况高某早就宣示忘怨布公乎?高某已三辞吏部事,皇上坚不允请,杨博当以吏部尚书原官起用,幸亏他才猷明远,戎务畅谙,若用之专理兵政,必定事至能应,调剂不差,正可副安攘之托。待皇上允高某辞部务,再请杨博回任吏部尚书。”
“喔?玄翁的意义是,殷正茂欺君之事,不了了之?”殷世儋骇怪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