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密使来回,还价还价,宣大督抚提出,俺答汗执献赵全等叛人后,即向朝廷奏请归还把汉那吉并代为求贡;奏本送出的同时,俺答汗撤兵。可俺答汗有些迟疑:“三娘子,这些年,杀汉人杀得太多了,仇结得太深了。混进都城的细作谍报说,朝廷满是反对两家媾和的人,五军都督府的那些公候,扬言要杀卖民贼!谁敢主和?我把赵全送给他,撤了军,他上道奏本,朝廷若不批,我岂不是啥也没捞到?下一步咋办?”
“不会吧?或许只是……”三娘子道,话未说完,伊克哈屯哭喊着闯进大帐,俺答汗忙命亲兵簇拥着三娘子进了寝帐。恰台吉和五奴柱见状,又是一番鼓励,俺答汗遂传令雄师调头南下。
“喔!”俺答汗恍然大悟似的,畅怀大笑,“喔哈哈哈,我的小黄鹂,百灵鸟,你这句话点醒我嘞!”
“恰台吉说的对!”五奴柱拥戴道,“细作谍报,都城里有游行的,有上本的,闹腾的欢着嘞!估摸着是要忏悔了。”
俺答汗一拍胸脯:“三五日内,必能见到!”
“禀军门,俺答说我有诈,率雄师杀奔云石堡而来!”探马禀报导。
“薛禅,对不住了。本汗老了,不想再打打杀杀的了,能够与天朝达成战役,对两家都好。只能委曲你了!”说完,号令道,“押走!”
“别啰里啰嗦的,人都抓起来了没有?”俺答汗一挥手臂道。
伊克哈屯也在盼着早日见到把汉那吉。获得天朝即将归还把汉那吉即的动静,伊克哈屯亟不成待地从板升向大同方向赶来,在兔毛河碰到了撤兵至此的俺答汗。一见面,她就焦心肠问:“不幸的把汉那吉在哪儿?”
“喔呀呀!那咋回事?莫非南朝忏悔了?”俺答汗迷惑不解,忙回帐召恰台吉、五奴柱来见。
“阿力哥,你这么一说,我巴不得一眨眼就看到祖母她白叟家呢!”把汉那吉眼泪汪汪地说。
“汗爷,是不是拿赵全?”恰台吉一进帐,就镇静地问。
把汉那吉闻言,大哭道:“我不归去,我不归去!”任凭康纶如何劝说,把汉那吉抱住门框,只是点头。康纶无法,只得乞助阿力哥。
“汗,朝廷不杀把汉那吉,还让他做了官,这但是天朝的皇高低的旨呀!”三娘子劝道,“这不明摆着的吗,朝廷不想兵戈,想两家和好呢!”
“大成台吉,既然太师这么说,就别哭了,还是归去吧。”阿力哥劝道。
次日晨,八名叛人一一验明身份,押往云石堡而来。方逢时接到禀报,传令中军康纶护送把汉那吉一行去云石堡候命。
斯须,五奴柱前来禀报:“汗爷,李自馨、赵龙……”
伊克哈屯每日起来,总要到河边向西南张望。两天畴昔了,并未见到把汉那吉的身影。俺答汗开端还安抚伊克哈屯,可又过了两天,他也坐不住了。每到中午,就来到河边,烦躁地踱步。这天,俺答汗又在河边盘桓,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到得近前,来人滚上马来,禀报导:“禀大汗,打儿汗首级哥押赵全已在云石堡外候了几日,却不见南朝来接。”
把汉那吉恋恋不舍地告别方逢时,回到驿馆,站在屋子中心,看着为他清算行装的阿力哥,委曲地说:“阿力哥,回到板升,见不到玉赤扯金,我更加会悲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