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陈雨又说了一句话:“卫所军固然练习、武备、粮饷皆不如营兵,但是本日之战,乃是卫所军扬眉吐气一战。叛军近千马军,来势汹汹,营兵胆小避战,唯威海卫力战不退,登州卫侧翼保护,精诚合作,这才气斩敌数百。这一场仗,威海卫为主,登州卫为辅,都有功绩。”
邓范解释:“吴总兵和赵佥事想要抢功绩你也看到了,如果不割下首级,作为根据,莫非还希冀吴……吴总兵公允公道地替你计算军功并照实上报?这类事,不管在卫所军,还是营兵,都是司空见惯的。”
等他走后,陈雨对赵宣说:“赵佥事,地上的叛军尸首我还没有盘点,但三百多老是有的,如许吧,算你三十个,其他的是我的,如何?”
“明白就好。从速分拨人手,打扫疆场,盘点战果。”陈雨说着,踌躇了一下,然后挥挥手,“既然这首级必必要割,那就从速脱手。”
张繁华也凑过来讲:“首级拿在手里,内心才结壮,免得被人贪墨功绩。只是俺有些想不通,这些功绩都是我们的,凭甚么要分给登州卫十个首级?他们底子没有兵戈,还想浑水摸鱼,为甚么让他占这个大便宜?”
几天前,因为登州卫没有按要求定时赶到莱阳,吴安邦杀鸡儆猴,将百户以上的军官全数杖责,赵宣堂堂正四品武官,也在受刑之列,身材受折磨不说,颜面也是荡然无存。吴安邦神采大变是担忧赵宣是以事挟恨在心,赵宣则是想起了那日的屈辱又羞又怒。
吴安邦神采极其丢脸,陈雨这厮前几日不是还一口一个“镇台”叫的亲热嘛,本日如何就反目成仇了呢,甘愿把功绩分给莱州卫那些废料,也不给本身。
颠末盘点,叛军阵亡总计一百六十五人,伤兵一百四十四人,死伤不成谓不重。而威海卫军户这边,死了五十八人,伤一百余人,也是步队建立以来最惨痛的丧失。
陈雨的辩驳让吴安邦无从辩驳,他没想到对方这么难缠,有些心虚,又没有台阶下,恼羞成怒,说:“明显是本官率兵抵挡了叛军的第一拨守势,耗损了他们部分兵力,你却诬告为本官临阵脱逃?问问其别人,看看谁会帮你作证?”
陈雨看了赵宣一眼,平静地说:“登州卫的兄弟必定会据实禀报朱军门,到底是谁力战到底,谁临阵脱逃。信赖赵佥事不会倒置吵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