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如何填前身留下来的坑,张远已经有了设法。
素姐不疑有他,叹了口气清算好柜台上的被褥,先去卸了门板,然后才持续烧火做饭。
“远哥儿,你,你如何看这类书?”素姐清算床铺的行动,俄然停了下来。
这么斑斓又懂事的姐姐,咋就让她吃那么多苦呢?前身还真不是个东西,该死!
张远顿时心头火气,盘腿坐在柜台上冷冷地看着出去的几个家伙。
“呃?西厢记?”张远低头一看,这不明显是快意天书吗?
莫非,在别的人眼里,它就是本西厢记?得,就眼下这环境,还不如西纪行呢!这本书在当代,相称于小H文啊。
嘉靖通宝,代价:500元。库存3件。
来的此人名叫方升,仗着他爷爷是举人老爷,家里又有几个臭钱,在半山桥镇开了个钱庄,常日里欺男霸女,勾赌放债,好事没少干。
不然张远前几天病得要死的时候,早就卖掉这间杂货店了。
唉,怪只怪前身涉世未深,被方升等人害得一命呜呼,却要劳资来填坑。
对张远的家底,方升早就探听的一清二楚,别说三十两,就是三两,现在的张远也拿不出来。
这语气,的确和前身一模一样。
甚么啊?张远心虚的说:“这等书,那你说,这本书叫甚么名儿?”
背对着素姐,张远拿出快意天书,写下某宝名字以后,很快开了个名叫快意轩的小店。
还没等他放下笔,就见书中间摞着的三枚铜币,便消逝不见了。
没想到的是,明天来一看,张远竟然活的好好的……
方升愣了一下,看了眼一起来的那几个狐朋狗友,拉下脸对张远说道:“你记得倒是清楚。哼,三天就三天!我就不信这三天里,你能翻出甚么浪花来!”
没等张远从柜台上跳下来,正在灶台忙活的素姐,已经冷静的去开了门。
见素姐不信赖,张远举起手对天发誓誓:“从明天起,我张远再也不打赌了!如有违誓,天打五雷轰!万箭穿心!打入十八层天国,永久不得超生!”
素姐被母亲带着避祸,没想到母亲在昆山半山桥镇,得了沉痾归天,若不是张远的父亲收留,素姐只怕早就成了路边的一堆枯骨。
她虽和张远有未婚伉俪之名,却从未有伉俪之实,乃至这等亲热的行动,在之前从未有过,概因张远年纪小,这些年又贪玩……
“好了好了,我今后不看就是了。”张远跳下柜台,胡乱穿上长袍,趿拉着鞋子就往楼梯跑。
素姐白净的脸上,又是羞又是气,眉宇间更有几分委曲无法心伤,指着张远怀里的书说道:“你不消科举,不读四书五经也还罢了,为何却恰好,恰好看这等书?”
前身就是被这家伙引着染上赌瘾,将家里的店铺输的快散架了,前几天那场豪赌,估计也是方升设下的局。
“噗嗤!”素姐气得伸手在张远额头上点了一下:“你倒是会做好梦!”
他对张家杂货铺还在其次,最首要的是垂涎素姐的美色,已不是一天两天了,可惜不管如何哄劝,张远就是不肯把素姐转卖给他。
“我们走!”这一句话,倒是对那些个家伙说的。
可方升早就放出话,这半山桥镇谁敢买张远的铺子,就是和他方升过不去!
张远点了点头,冷不丁在素姐脸颊上亲了一口,回身跑去柜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