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升低声道:“说是来查酒坊的账目,并奉上那边送过来的寿礼。”
只是天公不作美,是个嫩阴天,不过这并没有影响到大多数人的好表情。
“唉,都是畴昔的事了,再说我丧失些银子算甚么?”方义文还希冀借助高县丞对于张远,以是对他更加客气:“明天是愚兄的生辰,我们就别提那些不镇静的事啦。”
“善学兄的气色,看起来比昔日好了很多啊。”说话的,是县丞高怀山。
方升摊手道:“他们前些日子就搬走了,传闻是回了姑苏,故此请柬便没送到。”
没想到方义文却因为一家火锅店,给闹成现在这般模样。
“岂敢!”高怀山忿忿道:“小弟就不明白了,一个毛头小子,值得善学兄如此大动兵戈吗?”
方义文听出他这口气,略带着几分不满,便叹道:“克峰是怪我比来和你靠近的少了?”
中间有人凑趣道:“方兄这是不与长辈计算,以是才停手放他一马的吧?”
“那郭文班为何没来?”方义文扫了一遍来客,暗自皱眉对方升问道。
甚么叫名誉?这才叫名誉!
可本年分歧,他还非要大张旗鼓,热热烈闹的办一场寿宴不成!不为别的,就为了要争口气!
方义文笑微微的饮了这杯酒,中间冯典史等人见状齐声喝采。
“是啊是啊!以方兄的家财,慢说他一个火锅店,便是十个、百个恐怕也比不了的!”说话的这位,明显没见地过张记火锅门前的长龙。
方义文点头应了,请高县丞并冯典史等人,往前面坐席。
“嗯?”方义文愣怔了下,内心有些不欢畅。
待方义文到了前院,一看,好家伙堂屋自不必说,就连两边配房都挤了满满的客人,真称得上来宾如云了。
总之甚么刺耳话都有,话里话外的意义,还是说他被后生长辈给压过了一个头。
“哈哈!”方义文嘴上笑着,内心早已泪流满面,那火锅店有多红火,只怕你们晓得了都要眼红!
方义文傲然道:“我们做长辈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那张远出身不幸,便动了怜悯之心,故此才不肯持续下去。”
几番敬酒以后,方义文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便是说话的声音,也大了几分。
昆山县方宅内,明天显得格外热烈,来宾盈门,欢声笑语不竭。
中间陪坐的冯典史也道:“是啊,明天是善学兄的寿辰,我们等下要不醉不归!”
说话间,就见方升出去问道:“客人都来的差未几了,是不是这就开席?”
“二叔,姑苏那边派了个管事过来。”方升走过来附耳说道。
方升为讨他欢心,还特特的请了梨园,方义文为此倒是狠狠夸奖他几句。这小子会来事的时候,还是蛮不错的嘛。
“方兄此次丧失了很多银子吧?”也有那不开眼的客人,哪壶不开提哪壶。
方义文很快便将此事抛到脑后,与来宾们推杯换盏,酒酣耳热之际,听到那些阿谀话,脚步便愈发踏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