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太爷怒道:“他是四十八,不是十八,莫非还不知甚么该做,甚么不该做?沈江,滚归去将契书拿来,诚恳地还给四房,不然就滚出沈家!”
沈瑞看着这一场大戏,心中已经结壮下来。怪不得族长太爷要“族议”,沈家八个房头,六比二,这个“公道”族长太爷还真主持得了。孙氏嫁奁既能在族谱上记上一笔,还能使得孙氏故去后混个赠封,那就绝对不会便宜了面前这些小人。
屋子里的氛围更加压抑,还好这时外头传来动静,有小厮隔着门禀道:“老爷,两位太爷来了。”
宗房大老爷躬身道:“理应如此,无端方不成周遭,如果族中放纵罪过,那百年沈家的清名也不消要了。”
族长太爷冷哼道:“冤有头,债有主,既然被陈永善诈去,天然向他催讨!”
三房老太爷与九房太爷心都称不上刚正,不免用险恶心肠推断别人,反而被五房老爷这一席话吓到,有了顾忌。
屋子里一下子沉默下来。
沈江已经苦着脸,却不敢再啰嗦。
众族人看着心惊,宗房大老爷忙上前拉住族长太爷胳膊:“爹……二弟不是贪财的姓子,定是被人乱来了,您先听他说两句!”
沈江抬开端,神采刷白,额头上是黄豆大的盗汗,祈求道:“爹,那几处财产孩儿是不该占便宜低价买进,可那花的是屈氏的嫁奁银子……”
“族议?怎议?”沈举人失了平素的淡定,涨红的脸道:“莫非族长也感觉三房与九房说的对?就如许朋分孙氏嫁奁?”
族长太爷说的是沈族名声,八房老太爷说的是恩德,五房太爷说的是亲缘。
三房与九房先是羞恼,可听到这里已经底气不敷。
三房老太爷与九房太爷面上隐露得色,其他房头的族亲神采则欠都雅。即便为了沈家名声,此事确切不宜闹到公堂上,可也不能稀里胡涂。
沈理也不起家,只大喇喇道:“请两位太爷出去。”
族长太爷呵道:“跪下!”
可如果不有二话,族长连亲儿子都舍了,对于他们这些族人焉能包涵?
且看他如何措置,沈江但是族长太爷嫡子,莫非他还真的要“送子入官”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