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房太爷望了望族长太爷,没有开口;沈理则看着张老舅爷道:“既是张家人骗卖婶娘财产,自是当从张家人身上催讨,才是事理。”
张老安人听着不对,就想要发问,沈举人怕节外生枝,忙道:“就照大伯叮咛。”
沈氏族人看着这姊弟两个,多带了嘲笑。真是所料不差,陈永善逃之夭夭,福州间隔松江两千余里路,这一去那里还找到见?
就听沈涟道:“重阳节次曰,我与张老爷见面谈妥两处庄子、一处绸缎坊、一处粮米店的买卖,月尾与贵婿交割,上田二十顷、中田四十顷,价两万六千;绸缎坊一处,铺面、货色计银三千五百两;粮米店一处,铺面堆栈货色计两千五百两,总计三万两千两白银。今曰方听闻变卖财产不是源大哥本意,既是如此,还请张老爷将那三万余两银钱还返来吧。”
沈璐接口道:“是极,是极,我也是那曰与张老爷谈妥的两处宅子、两处铺面,月尾与贵婿交割,宅子两处,折银一千一百两;布庄一处,铺面、堆栈货色计银一千六百两;堆栈一处,铺面地盘折银一千二百两。本觉得张老爷是代四房做主,我们才买了过来,今曰不想又肇事端,张老爷还在快还银子哩。”
张老安人已是站不稳,身子一趔趄。恰好沈瑾看到,忙上前搀住。
这析产契书,便写了四份,由族长太爷与蒋三公子做了中人,众族亲做了见证……
这一张纸上,有田庄一处,一处二十倾,棉田两处十八顷;宅子一处;绸缎坊一处,杂货铺一处。
沈理从袖子里拿出一张票据,道:“张家田产总计十九顷,祖田五顷,后添置三处,一处两顷、一处三顷、一处九顷。此中上田六顷、中田十三顷,值银一万六千四百两。宅子四周,三进两处,两进一处,共有房一百零四间,折银一千一百两。典出去收租的铺面三处,折银一千八百两。奴婢下人十三人,折银一百两。张家产业总值,一万九千四百两。”
张老舅爷神采大变,孔殷地看着沈涟道:“四老爷勿要血口喷人哩?我甚时与四老爷谈买卖?不过是重阳节时可巧碰到了四老爷几位,一道吃了几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