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诚义中秀才之事,在洪塘乡传得沸沸扬扬,社学塾师中结案首,充足村里那些妇人说个三天三夜了。
一旁老夫子也是向张总甲道:“林公这几个弟子,真是朴拙啊。”
张享和谢总甲道:“那里敢,他日林先生,亲身上门拜访才是。”
张总甲笑着道:“这正主还不在。”
张享干笑两声问道:“不想先生另有这个安排,与先生同处这么久了,却不知先生客籍地点,敢问故乡那里?”
“先生在那里?”张豪远不由问道。
飨宴就是流水席,吃一道上一道,一桌学童们本也顾不得同窗交谊,但见主席上林诚义一眼扫了过来,只好收敛起来。
这中年男人非常富态,神采红润发光,看畴昔就有股贵气。林延潮也知甚么是穷秀才,富举人,到了举人这层次,已是完整和贫苦二字说拜拜了。本待林诚义中了秀才,不至于这谢举人亲身拜访,但对方是督学亲点的案首,这又如何是普通秀才及得了。
张总甲,张享都都是站起家来,林诚义的母亲传闻有举人来了,也是不顾老态龙钟的身子,撑了起来。一旁报录人更是不敢坐在桌上。
说着谢举人上前给老夫人拜了拜,老夫人赶紧避身连道不敢。
堂中张总甲与林诚义的母亲,正与报录人和老夫子说话,一见儿子来,顿时哈哈大笑起家来与张豪远道:“你怎地这么迟了,还弄得一身黑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