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的递了个眼色给王锡爵,心领神会的王锡爵脸上肌肉抽了几下,没张嘴先在肚子里痛快的骂了这个老狐狸几句,而后上前跪下,“陛下,老臣有两本启奏。”说着将手中两分本章呈上,中间有总领寺人冯锦接过,放在万历面前龙书案上。
看不完的折子,批不完的奏章也就罢了,现在竟然另有事没事还得看这些有的没的。万历更加果断了今后不上朝的信心。
不过老娘送来的,再烦也得看,但是这一看下来,万历就拿不下眼来了。凭知己说,这文章写的很不错。写作伎俩别致、别出机杼、独具一格不说,字里行间饱含真情,那些煽情描述让人即不腻烦又面前一亮。
看着神采丢脸的皇上,申时行也有点怵头,不过没体例,事情还是得说。沉吟半晌,“陛下时做晕眩之症,想必是夙夜劳心戮力,勤于政事所累。老臣无能不能为陛下分忧,只望陛下清心寡欲,养气宁神为上,若此国度幸甚,臣等幸甚,万民幸甚。”
王锡爵是根千炸万滚的老油条,万历这点和稀泥的工夫在他眼里很不敷看。当下跪下道:“陛下,不是老臣不肯为皇上分忧,只是这三人以我之名,行轻易之事。老臣平生清名,怎可毁于这三个鼠辈之手,若再与这三人同朝为官,老臣只能请辞拜别。”
顺手提起朱笔在折子上批道:“阁臣理政,岂责以堪舆?尔等三人不务正业,有负朕心信赖,姑念平时薄有功绩,罚俸半年,小惩大戒!”毕竟这三小我自已一手汲引培养的,对自已还算忠心,与卢洪春不能一样报酬。万历大怒之下也算高高提起,低低放下。
高福海可没听到万历天子心中悲忿的号令,还是扯着那尖的刺耳的声音道,“万岁,太后娘娘说了,要主子等着您看完,领了您的训示才气归去复命。”
要说江东之三人不利是有启事的。选陵寝那事真没申时行甚么事。说白了他就是一监工,还是挂名的。陵寝那块地是万历亲政后为自已办的第一件事,天晓得他还会让自已死的不安生不成?现在被人骂得体无肤,你说火不火!
感慨再三,万历也没多想。看来是太后不知从那搞来了这么奇文,这是特地送来让朕赏识的吧。顺手递给眼巴巴看了半天的申时行与王锡爵,“教员,你来看看,可算篇奇文!体裁别致不说,可贵是一片渴念密意,跃然纸上啊。”
万历和申时行包含王锡爵都愣了,这是没有过的事情啊。李太后的秘闻他们都晓得。在隆庆帝还是裕王的时候,李太后只是裕王府的一个侍妾,厥后幸运有身生下朱翊钧,才有明天的太后之尊。
“甚么?”万历手中的茶杯咣当一声就掉在了地上,茶水溅了一身。一旁的黄锦慌了神,手忙脚乱的上来清算。但是谁晓得高福海的这一句话顿时让万历的好表情由峰顶直接跌入低谷,然后跌成稀巴烂。而一旁的也是申时行与王锡爵大嘴伸开,惊的合不拢来。二人对视一眼,发明对方眼睛都放出光来了!
这下子申时行来兴趣了!眼皮子连跳几跳,多年从政的直觉奉告他有戏!那张书笺里到底写了些甚么呢?再瞅王锡爵,也是一脸的猎奇。
这几句话重点就在清心寡欲,养气宁神八字上!如果卢洪春在此,估计必然口喷鲜血,羞死在这儿的。为甚么人家申时行能官居一品、内阁首辅?甚么叫高山仰止?甚么叫叹为观止?如此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