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殿下所说之事纯属子虚乌有,非是老臣心虚,老臣之忌不过是众口铄金罢了。殿下不远万里来找老臣互助,不过是要老夫助你上位罢了,不知老臣说对也不对?”
“我若成事,即命将军为大元帅,兵发朝鲜,一军功成,便以朝鲜王大位相赠!”
“伯爷压惊,这茶如果泼在九夫人的石榴裙上,倒有一番赤色罗裙被酒污的雅意,但是眼下看来,不要应了血光之灾就好。”
一个小皇子千里奔袭从宫里跑到自已这出亡?还口口声声和自已做买卖?李成梁想起一句古话:林子大了甚么鸟都有,活久了甚么事都能遇着。面前这事……太荒诞了有没有。
两个传闻使李成梁向来到现在,第一次惊到魂飞魄散,乃至于几十年养成的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工夫刹时破功,手里刚拿起的茶杯一阵剧颤,茶水溅了红色锦袍一身。
“传闻李老将军祖上乃是朝鲜后嗣,不知传言可真?传闻老将军拥兵自重,敛财无度,勾搭建州女真怒尔哈赤,不日便要挥兵朝鲜,自主为王,不知此事可真?”
李成梁呆坐椅上心潮起伏,神采变幻不定。右手不竭的摩挲着左手拇指上一个黑玉扳指,如果现在范程秀在此,必然会吓得魂飞魄散,因为只要他家伯爷做出这个行动,必然杀人!
朱常洛的三诺,前两个只是令李成梁稍稍动容罢了,却远远打不动他的心。但是这最后的一句话如同一个火把,完整将李成梁整小我扑灭,再也按捺不住表情,腾的一下站起来,冲动的在厅中走了起来。
“敢问皇宗子殿下不在永和宫纳福,来到这天寒地冻的辽东,总不成是上老臣这来过年的吧?”李成梁这话明似调侃埋没机锋,朱常洛听得出来,这老头开端摸底了。
再者,你都如此之惨了,还敢拿大话来吓我白叟家,你有资格么!一念及此,李成梁顿时气壮如牛,狠狠的清了清嗓子,吐出一口久憋胸口的鸟气。腰也直了,气也粗了,管你甚么皇子不皇子,求人就得有个求人的模样!在老爷子这一亩三分地,是龙你也得给我盘着,是虎你得给我趴着,熊孩子就得有熊孩子的模样!
被一个比自已孙子还小的家伙劈面嘲笑,李成梁一张老脸顿时变色!伸手一拍桌子,砰的一声站起,手压剑柄,“老臣恭敬殿下身份贵重,但是殿下也不能倚势欺侮老臣!”说罢肝火勃发,杀意冲天。
“小殿下,当着明人不说暗话,说出你的目标吧。”对于这顶高帽,李成梁完整无动于衷。装甚么犊子,扯甚么闲篇,开门见山吧。
皇宗子朱常洛不为当今所喜,一心专宠郑贵妃,想立皇三子为太子的这些事他都是晓得。李成梁斜眼打量朱常洛,心中第一次对申时行的目光有点摆荡。就凭一个混到出宫避祸这类境地的皇宗子,真的有机遇有福命坐上阿谁位子?
李成梁现在已经盘算了主张,等会回家年也不过了,立马拆屋子、撵老婆,看你们还说甚么?想斗倒我,白日做梦!
如果有人将此事决计传播开来,传到朝中依当今皇上阿谁多疑多猜的性子,自已结果如何可想而知。自已平生辛苦,四十岁才得以起家,几十年刀头舔血疆场杀伐,用命换来现下的一门繁华,决然不能等闲落空,想到结果李成梁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