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舒尔哈齐贪墨的事,他只是敲打并不想究查。除了上阵父子兵,打虎亲兄弟这个来由外,另有一个启事让怒尔哈赤对这个弟弟一向另眼相看而不宣之于口。
在现在叶赫的内心,已经将朱常洛当作自已心头分量最重的兄弟,和谁分开他也不想和他分开。一听朱常洛说有奇策顿时心花怒放,欣喜交集:“朱小七,你真的有体例闯过大营?”
望动手中竹筒,仿佛还能闻到上边留有的淡淡香气。怒尔哈赤面前闪现出阿谁风骚入骨的女子的脸,想起那年自已和舒尔哈齐被李成梁俘到府中为奴,凭着一夜颠鸾倒凤才有了自已今时本日,可那近似卖身的感受让怒尔哈赤倍觉热诚,这笔账想当然的要记在阿谁老狗身上。
“你包里另有几块鸡蛋大小的鸡血红宝石,传闻代价不蜚。你……”一个你字没说完,舒尔哈齐急了,“大哥,哥哥,你是我亲哥吧,我是你的亲弟弟哎……”
“回龙虎山是必然的,你身上的毒还得找我师父治。嗯,另有我承诺要庇护你十年,必定会做到。”叶赫已经在策画救出父兄后的线路打算图。
“叶赫,你要有思惟筹办,我们此行不必然会顺利,固然李成梁退兵,你不要太藐视怒尔哈赤的力量。”
“站住!”朱常洛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叶赫宁肯孤身犯险也不肯意自已置身险地,这份情意实让人打动,“再等会,等这天再黑一黑,我自有奇策过城!”
想起李成梁,怒尔哈赤阴鸷的脸上暴露一丝刻薄的浅笑,那老狗如何也料不到,自已每年给他送去大量礼品的时候,还趁便给他送去一顶绿油油的帽子。
“叶赫,你方才为甚么要感喟?”
重堆叠叠的建州虎帐拱卫森严,虎帐中间一个金顶大帐内,新一代的建州女真汗王怒尔哈赤站在本地,借着熊熊燃烧的牛油巨烛,全神灌输看着大帐中间一个庞大的沙盘。
被训了一顿的舒尔哈齐嘿嘿一笑并不在乎。他这个亲哥哥自掌权来杀伐凌厉,君威日盛,部属畏之如虎。但是舒尔哈齐是和怒尔哈赤一同长大的亲兄弟,平时大大咧咧惯了,怒尔哈赤对这个混不吝的兄弟也是无可何如。
怒尔哈赤意味深长的看着他,不等他说完,截过话头道:“你帐子里后边樟木箱子里那一百锭黄金是如何回事?”舒尔哈齐滚滚江河刹时倒流,沉默不语。
一起上二人走了未几远,远方的一队人马吸引二人的视野。远了望去旆旗招展,队型整齐,盔明甲亮,除了整齐的脚步声,没有一人擅自说话谈天。等离得近了才晓得是李成梁的军队井然有序的列队返来。朱常洛啧啧赞叹,如此军纪严明,难怪李家军能够横行北疆数十年。就冲李成梁这治兵有道,一代名将公然名不虚传!
叶赫脸上忧色变忧,朱常洛一脸慎重,即使他俩早有思惟筹办,见了这等浩大威势,内心还是格登一沉。
明天是万历十五年最后一天,朱常洛没有舒畅的躺在堆栈中过大年三十,考虑到叶赫心急如火,马背上的朱常洛哀怨的叹了口气,俄然想起宿世一首歌:我没阿谁命啊,过年都轮不到我……
“急惊风一样的赶过来,还不快说闲事。如果无事胡乱搅闹,自个出去领三十军棍吧。”口气似笑非笑,语气似斥非斥,但是舒尔哈齐听到耳中如同草原上的伽陵鸟叫声一样美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