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他说的风趣,万历放声大笑。一肚子闷气被黄锦这么一打岔,倒是消了好多,黄锦一边陪笑,一边道:“皇上,奴婢抖胆再多一句嘴,文华殿那四位阁老但是三天没回家了,您看……”
万历黑着的脸能拧出水来,侍你妈个头!
黄锦几步上前,连连抚背,又进上参汤,小声安慰,“陛下息怒,龙体要紧。依主子看,申阁老一贯为人谨慎,对陛下忠心,明天这个事不象他的理事套路,或许此中另有隐情也未可知。”
万历刹时黑了脸,叫你来是拿主张的不是唱赞歌的,“皇宗子年纪还小,睿智一辞却有过分,依朕看众卿还是放心政事,多为朕为国分忧就好。至于于慎行,妄言指责圣躬,杵上不敬,罚俸三月,小罚大诫吧。”
不出料想的也是一份辞职信,但是看看这个辞职来由是甚么!万历俄然就冲动起来了,一抖手将桌子上统统的东西一股脑全划到地上了,放声大吼:“混蛋,全他妈的混蛋!”
一番话软中带硬连讽带嘲,把沈一贯气得面前发黑,几欲晕倒。但是没体例,王家屏这小我就是这么膈应,此人在张居合法政时候就是一头出了名的二犟驴,别人都捧着张居正,他愣是分歧作,比及申时行当政的时候,还是还是死性不改。每次内阁会商题目,即便大师都同意,他感觉不对,就反对,大师感觉反对,他以为对,那就是对。
“国本之事不定,难安百官臣民之心。依老臣看,皇宗子睿智天成,定成大器,这是皇上的福分,更是天下臣民的福分,望陛下早定大计,朝廷幸甚,国度幸甚!”
于慎行上书被罚的事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好象一阵风吹皱了本来就不平静的一潭水,朝廷高低顿时风波乍起。但是让万历皇上千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次跳出来和做对不是他意猜中的大臣,更不是言官,而是他一向最信赖的内阁。
黄锦话没说完,万历俄然从榻上翻身坐起,“猖獗,一介阉奴,也敢妄议朝政,你可有两个脑袋?”
面对沈一贯的发难,王家屏冷冷一笑,“沈大人,我们都是内阁同僚,食君禄忠君事,目睹皇上行差做错,做臣子怎能袖手旁观,置之不睬!沈大人来之前,我们内阁向来同进同退。此事是我疏失了,忘了沈大人新近入阁,原是不知端方的,此次算是我对你不住,皇上但有见怪,要杀要贬,王家屏一力承担,断不教沈大人受了连累就是。”
黄锦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瘫倒在地,“陛下,老奴打小在您身边服侍,老奴是甚么人您还不晓得么。本日僭越多嘴,都是不忍心看皇上为此事日夜煎熬刻苦,一时讲错说了几句至心话,请皇上降罪将老奴正法得了,只要皇上不活力,老奴就算是死得其所了。”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倒让万历一阵好笑。
当天在储秀宫午膳时,嫌汤太热,勃然大怒,连郑贵妃都下跪请罪。
本来措置于慎行的折子发到内阁,要换成申时行也就那么回事了,不过是罚三个月人为罢了,对于六部九卿这类级别的官员来讲,真不是个事。
现在坐在乾清宫里的万历皇上火冒三丈,一边的黄锦谨慎的看着皇上的神采,自从接到那份折子,皇上的脸上阴云密布,就一向没放晴过。
但是王家屏不干,他直接上了一封奏折,公开支撑于慎行,这也罢了,王家屏不知抽那门子疯,在奏折下边,将内阁四小我名字一个不拉的全属上了,让这本来一件浅显之极的公事胶葛,直接上升成为内阁和皇权针锋相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