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在储秀宫午膳时,嫌汤太热,勃然大怒,连郑贵妃都下跪请罪。
就在朱常洛大庚县忙活着救人大计的时候,此时的都城风骚云动,各种流言纷繁四起,却无一人敢宣之于口,这统统就得归功于快马送来的宁远伯李成梁的那份奏章。
颤抖动手翻开第三个,是王家屏的折子。对于王家屏这个刺头,万历一向是不喜好的。要不是看在他为政还算勤恳,又编过世宗新录的份上,万历早打发有多远滚多远了。
若说之前的朱常络勉强只要一个皇宗子的身份勉强撑得住架子,那眼下李成梁旗号光鲜的态度,已经给朱常络身上添上了一块重重的砝码。
凡是能在朝廷上穿朱戴紫,混上个官当的,个顶个都是人精中人精。李成梁打发自已的亲生儿子李如梅护送皇宗子入京,这此中意味着甚么,只要不是瞎子傻子的都能想出个一二三来。
折子一递上,想当然的换来龙颜大怒,马上下命内阁四人无诏不得离宫,等待圣命。
不出料想的也是一份辞职信,但是看看这个辞职来由是甚么!万历俄然就冲动起来了,一抖手将桌子上统统的东西一股脑全划到地上了,放声大吼:“混蛋,全他妈的混蛋!”
“黄锦,你来看看,申时行和王锡爵一个有病一个有事,可这个王家屏这厮的请辞启事是甚么,气死朕了,气死朕了……”
文华殿内的沈一贯现在的表情如同风中庞杂,而惹事头子王家屏翘着二郎腿怡然得意。沈一贯忍不住了,嘭的一声拍了下桌子,“王阁老,于慎行一事皇上已经下旨,你何必又上本章,违逆圣意不说,还将我们的名字都坠于本章之末,你用心安在!”
万历黑着的脸能拧出水来,侍你妈个头!
“起来吧,你个老货,朕随口一句话,倒招来你这一车的闲言碎语。”万历没好气的斜睨了他一眼。
沈一贯提心吊胆的过了三天,越想越多,越想越坏,遐想本身被罢官放逐百口放逐乃至菜市口斩首的各种悲惨结果,终究忍无可忍,在明天这个时候发作了。
黄锦吓得魂飞魄散,立马瘫倒在地,“陛下,老奴打小在您身边服侍,老奴是甚么人您还不晓得么。本日僭越多嘴,都是不忍心看皇上为此事日夜煎熬刻苦,一时讲错说了几句至心话,请皇上降罪将老奴正法得了,只要皇上不活力,老奴就算是死得其所了。”说着说着,声泪俱下,倒让万历一阵好笑。
黄锦应诺一声,心道:申阁老,该帮的咱家可全帮你了,你们自求多福吧。
黄锦话没说完,万历俄然从榻上翻身坐起,“猖獗,一介阉奴,也敢妄议朝政,你可有两个脑袋?”
于慎行上书被罚的事很快就传得人尽皆知,好象一阵风吹皱了本来就不平静的一潭水,朝廷高低顿时风波乍起。但是让万历皇上千万没有想到的是,此次跳出来和做对不是他意猜中的大臣,更不是言官,而是他一向最信赖的内阁。
万历深深吸了口气,翻开了第二份,王锡爵的折子,字飞如龙蛇,词采如凤舞,写得赏心好看,可归根到底就一个意义,家里母亲病重,他要回家侍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