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望着黄锦送来的这个折子,看着上边红笔朱批,申时行养了一辈子的泰山崩于前不形于色的脸终究变色了,那一个个红色淋漓的大字,每一个都让贰心惊肉跳。
四个内阁成员的折子他看了三份,剩下一个沈一贯的他连看都没需求看了,就凭这四份折子一个时候送来的这一点,万历鉴定,这个内阁个人辞职了!
“门生一时心急讲错,教员莫怪。”
“没有如果!”顾宪成一挥手止住了叶向高还没说完的话,“进卿,你还是没摸清我们皇上的脾气啊……我鉴定申汝墨此次必然搬起石头砸了自已脚,不但他一心想立太子一事会成画饼水月,只怕他这辈子辛苦几十年积累获得的圣眷,这一下也都要折出来了。”
“申汝墨老成慎重了一辈子,明天所为如此贪功冒进却不象他的气势。”顾宪成呵呵一笑,“我若料不错,他们此次所为的目标,定是因为皇宗子本日回宫,想早些为皇宗子定下名份罢了。”
“说的好!”顾宪成悄悄击掌,“进卿观点独到,与我心相合,坊间对圣上多有贬责,就连朝中大臣对于圣上所作所为也是多有非议,但是简在圣心,圣意变幻岂是他们那些凡夫俗子能够测度的。”
顾宪成意味深长的笑了一笑,伸了个懒腰,“进卿,这个时候,一静不如一动!申时行要闹就由着他们闹,太子的事你放心,就眼下这个环境来看,谁闹也白搭。简在帝心,立国本这个事玄着呢。”
“先生可传闻本日朝中意向?”
与前番几次随口推搪分歧,此次的是正儿八经下了圣旨,万历总算是有了态度。都说天子金口玉牙,那是戏文里说着玩的,天子也是人,也会玩赖,但是圣旨就不能闹着玩了,白纸黑字的圣旨说出来就得做获得,不然一个没信誉的天子是自已在作死。
一旁的黄锦悄悄的凑了上来,“陛下,依奴婢看,这事情透着蹊跷,不如奴婢去趟文华殿,探探他们的意义您看如何?”
“不过拜他们所赐,我们面前也有了一件事也能忙活忙活……”顾宪成含笑看向叶向高。
叶向高神采庄严,仿佛被顾宪成点醒了甚么,可又有一点抓不着摸不到的感受,“教员,你的意义是……”
多年从政,有着非常丰富的斗争经历申时行认识到,看来火毕竟烧到自已身上了……申时行怠倦闭上了眼,嘴角一丝苦笑闪现了他的表情。
被闷棍打得发蒙的万历总算缓过一口气来,寂然挥了挥手。黄锦边走边感喟,心道问不问都那么一回事,事情实在很简朴,万岁爷您早些拿个主张不就完了,何必与群臣斗个两败俱伤,不值当啊。
这道圣旨就好象战役线路图,时候地点成果都定下来了。对于这个成果,申时行动首的内阁中人除了沈一贯外都极是对劲,这是一步可喜的服从。皇宗子回宫期近,到时皇上想拖也拖不出个花腔来。
“进卿来了,快坐。”不得不说,顾宪成对叶向高极其看重,赶紧清算起家,先将叶向高拉到火盆边坐定,又接太小婢手中茶壶,亲身布茶,一边笑道:“世人都晓神仙好,唯有功名忘不了!古今将相在何方?荒冢一堆草没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金银忘不了!终朝只恨聚无多,及到多时眼闭了。世人都晓神仙好,只要姣妻忘不了!君生日日说恩典,君死又随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