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回道:“本日幸得一名公子互助,才气护得香儿明净。”
衙役拍马屁道:“回大人,您那外甥年方弱冠,长的是丰度堂堂,仪表不凡!将来定是人中龙凤,天之――”
刚进大堂,就闻声站堂的皂隶堂威喊得震天响。朱由崧抬眼四顾劈面前的统统充满了猎奇,逛个药店都能磨蹭半天,头一次见当代的升堂更是引发了朱由崧的兴趣。可惜的是,现在堂上只要一个张友材另有玉娘迎香姑侄三人,他这个见义勇为的“义士”并不是直接当事人,现在还不能上堂。
王县令倒吸一口冷气骂道:“放屁,本县那外甥早已过了而立之年,怎会年方弱冠的?那人可曾自报姓名?”
张友材本是地痞出身,诬告栽赃、倒打一耙恰是他的特长好戏,他见玉娘想要打断他赶紧大声道:“大人啊!小人出身不好,但是幸得祖宗保佑近年来起早贪黑总算攒下了些积储,常日里感念祖宗恩德,县尊教诲,一向营私守法,但是这潇湘馆实在是欺人太过!她们一个小小的三流妓馆,一个女人竟然作价百两,小人连面都没见上一次,便要交上百两银子。小人不依,她们的打手便殴打小人,一至于斯!”说着把衣服一敞,暴露了他尽是清淤的身子。
柳玉娘道:“大人,那张友材确系……”
“不……未曾……”
张友材往地上一拜声泪俱下:“大人明断啊,草民状告潇湘馆挟持良民,擅用私刑,为求索财帛,企图谋财害命!”
二人争论不休,王知县喝道:“你二人如果再敢吼怒公堂,各打三十大板!传本县捕役卢本渺上堂问话!”
张友材此时已经把身上的束缚给去了,固然他家财万贯,但是贩子与乐户同属贱籍,此时还是要跪在地上,他听到王知县问话哀嚎一声哭未语泪先流:“冤枉啊~彼苍大老爷!我本是本县富商,常日里修桥补路,捐帮助学功德做尽,本日路过那百里巷――”说着特长指着柳玉娘悲忿道:“本日路过那百里巷潇湘馆,这娼妇矫饰风骚诱我进她们院子,我也是一时色迷心窍上了他们的当,进了阿谁叫做香儿的绣楼,谁知坐下还没吃两口茶,她们就要索要财帛,整整一百两之巨!”
“他可在此处?”
“被潇湘馆的人捆缚于地,身上有伤。”
“那柳玉娘呢?”
……
“彼苍大老爷,潇湘馆挟持小人,行强盗行动……”
在水火棍“哒哒哒”的敲击声中,王知县皱着眉头阴沉着脸从后堂走了出来,到了好天碧海红日图下,拿起惊堂木“啪”的一拍,朗盛问道:“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卢本渺恭敬道:“大人,卑职当时进了潇湘馆,已经结束争斗,双刚正在对峙。”
朱由崧不清楚此中短长,就是清楚他也不在乎。他伐鼓也是一时髦起,既然鼓槌被人家给夺了也只好就此作罢,跟着卢本渺进了县衙。
“胆小包天!”王海林实未想到,在他治下竟然有人敢在官差面前大放厥词,招摇撞骗!王海林阴沉着脸叮咛道:“升堂!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在这洛阳县冒充朝廷命官亲眷,胆小包天!”
“当时张友材如何?”
局面对峙不下,本应当持续传唤证人,王知县把惊堂木一拍,刚要喝止二人,此时后堂走出来三十许岁的中年人,径直走到王知县身边咬起了耳朵。张友材面前一亮,嘲笑着看了柳玉娘一眼,来人恰是他的妹夫刘亭,现在是洛阳县的佐贰官,官居洛阳县县丞一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