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这拳打得真好！”
“该说的我都说了，还想怎的？”钱康瞋目而视。
“想要痛快的死，能够啊！”冯可宗走到钱康跟前，邪笑着道：“只要把你晓得的都说出来，本督不但能够给你一个痛快，还能给你保个子嗣。”
比及当时你不但自个要生不如死，还要扳连全部宗族，断子绝孙！你不能对不起你的朋友，莫非便能够对不起你的妻儿？！一声活路都不给他们留？！”
朱由桦坐下后，在案几上取过茶盏，悄悄抿了一口后，道：“案子审得如何，可还顺利？”
朱由桦闻言哈哈一笑：“好久不练了，松松筋骨罢了。”
“你！你！你说甚么就是甚么吧！”钱康瞪眼了冯可宗很久，毕竟还是低下了头，痛苦纠结的说道。
朱由桦点了点头：“晓得了，让他先在便殿等着，就说朕顿时到。”
“嘿嘿，大人贤明，倒是小的多虑了。”封常墨龇牙咧嘴一阵媚笑，完整不复刚才行刑时的残暴刻毒之色。
“奴婢遵旨。”内侍说完回身而去。
钱康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的道了出来，事情到了这一步，他已经涓滴没了斗志，有甚么说甚么，只想求一个痛快的死法，如果能因为本身的坦白保住一条血脉那就更好不过了。
同冯可宗一样，朱由桦也几近一夜没睡，还是精力昂昂，天气微明，朝阳方才从地平线上升起，朱由桦就从御塌上一跃而起，在寺人宫女们的奉养下，仓促洗漱了一遍，用了些糕饼类的早点，便徒步行到了乾清宫后花圃内，演练起了劈挂拳。
钱康闻言，有些意动，内心做着狠恶的天人交兵，很久以后，还是痛苦的摇了点头：“不可，钱某不能对不起志士老友。”
等一套劈挂拳使完后，朱由桦的额头上已然沁出了一丝汗珠，发丝间丝丝白气上浮，在酷寒的夏季中，竟是暖意融融。
朱由桦身边，年青的五品御前侍卫带刀官李顺节跨刀侍立，内心由衷的赞道。
又逼问了一阵，见实在问不出甚么了，才让钱康画了押，将一脸死灰的他重新倒拖着带回了牢房。
凌晨非常，乾清宫后花圃的空位上。
亲信百户官封常墨带着十几个锦衣卫，亦步亦趋的跟着冯可宗，偷偷打量了几下眉色飞扬的冯可宗，皱着眉陪着谨慎道：“大人真筹算给那逆贼留个后啊！”
冯可宗一边细心的听着，一边令书吏快速记录着钱康的供词，等钱康交代的差未几的时候，冯可宗咧嘴一笑，暴露森然的白牙：“钱大人是不是还忘了甚么？无妨再想想，再想想。”
冯可宗也不着恼，持续说道：“你犯了谋反大罪，抄家灭族是板上钉钉的了，谁也保不了你和你钱氏一族，不过圣上有口谕，只要你主动共同朝廷侦破此案，特许留下你阿谁不满五岁的子嗣，隐姓寄养到农家，传你钱家香火！”
手中拿着零零洒洒上千言的供词，冯可宗神采欣喜的出了密室，就欲将其呈交给天子，邀功请赏。
“没有！钱某未曾传闻有这些人。”钱康毫不踌躇的辩驳道。
朱由桦使了个眼色，御前牌子便小步上前接过冯可宗递上的供词，回身走到御案前，躬身呈交给了天子。
钱康寂然道：“我本是湖广巡按御史，监左良玉军黄澍的亲信策士，此番来南京，目标是和南京东林复社后辈侯方域、黄宗羲、左光先、雷演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