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军功便能随便杀人?”朱琳渼逼前一步,瞪着张安眼睛道,“我平复江西六州,毙敌数万,依军功是不是杀了你也能够?”
张安神采一白,不由自主地退后两步,张了张嘴却只说出句,“总之……你不能杀他。”
朱琳渼毫不睬会那些官员的劝止,让石霖将张安的嘴堵了,绑在道旁的树上,就用马鞭抽了起来。
“把童式人头挂鄙人菱村示众。”朱琳渼对石霖道,“没我的号令不准摘下。”
张安见有报酬他说项,立即接道:“对对对,我营中粮草将尽,士卒们只是弥补些粮草罢了。”
他手指张安,冷声道:“你之所为,与资敌无异!不,更甚于资敌!”
正说着,一名龙卫军骠马队驰马而来,对石霖私语一番,石霖又顿时小声转述给朱琳渼。
“是!”
“本来那些盼着明军驱流寇灭虏贼的百姓,就是在被本该庇护他们的官军一次次劫夺以后,对朝廷完整绝望的!乃至不管是流寇还是建虏,只要谁能给他们活着的机遇,他们便会毫不踌躇地拥戴他的统治。”
张安的几名侍卫见状立即冲了上来,欲把童式抢归去。但他们刚上前几步,就见朱琳渼亲兵数十支火铳指着他们的脑袋,顿时便不敢再乱动了。
“是!”石霖还礼,回身点了几个亲兵就要去绑人。
“我……”张安看到中间有人捡起童式的人头塞入口袋,心中一凛,陈州王这是要拿我开刀不成?
张安虎帐间隔此处仅四里摆布,半晌以后,张安亲信竟带了大队亲兵纵马而至,高呼:“休伤我家将军!”
“哈哈,”朱琳渼怒极而笑,“你怕寒了你部下兵匪的心?我更怕寒了天下百姓的心!你的兵已自取了功赏,那我便为被你部下劫夺的百姓讨个说法。”
“你!”张安双眼圆瞪,高喊道,“陈州王,你怎能如此?!”
“陈州王殿下,怎能对官员处以私行……”
万元吉、赵印选等人从速上来劝止,那张安更是回身欲逃。但这些人那里比得上龙卫军亲兵连行动利索?
“怎能如此?我还不止如此!”朱琳渼斜睨张安道,“你说你不晓得部下劫夺,但我刚杀了下菱村的乱兵你立即便晓得了?
在场的军官们耳畔回荡着张安的惨叫,听闻朱琳渼所言,心中俱是一震,这陈州王但是个说打就打,说杀就杀的主,千万不敢犯了他的忌讳!当即便有人悄声叮咛随行亲信,速速回营收敛士卒,毫不成随便出营行犯警之事。
“那些士卒就算了,”他闻言做漂亮状一摆手,又指向童式,“但童式立下颇多军功,不就杀几个贱民罢了。还望殿下将他还于下官,让他今后疆场戴罪建功。”
“张安治军不严,乃至部下掠民行凶。”他对石霖一挥手,“去把他给我绑了,鞭五十!”
他寂然望向身边官员们,大声道:“望诸位与本王共勉!”
在场的官员都傻眼了,以往军中大员只要不是谋反,即使犯了再大的错,那最多也是押送回京撤职待参罢了,这当众抽鞭子的事绝对是闻所未闻!
“是!”石霖伸出大手将吓至瘫软的童式拖到一旁空位,抽出马队剑,手起剑落。
“劫夺百姓竟成常有之事?劫夺百姓补粮?!”朱琳渼额头青筋毕现,大怒道,“你们可知为何闯寇数年间便囊括中原而应者云集?可知为何建虏兵峰所指各地望风而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