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这是他和施琅事前商定的暗号，后者在建安城中见到南侧浓烟，便知龙卫军主力要攻城了。
白大戚和他在长汀见过数面，当下稍作酬酢便取出圣旨宣读：“奉天承运天子，诏曰，值社稷危难之际，唯陈王精兵备武，忘死击虏，复仙霞重隘，又克衢州，围建安，立定国大功，威武永邵……
随即密密麻麻的铅弹劈面飞来，将刚从雉堞探出头的虏兵立即被压了归去，心不足悸地看着身边缩头慢些的人被射得血肉恍惚，顿时落空了战意——刚才看城下鸟铳收回的火光，怕得有上千明军。以此推算，定另有很多刀斧手、长枪手之类，也就是说此时应有起码两三千明军在攻城！
延平府乃是南下泉州的必由之路，白大戚当即拱手道：“如此甚好，那奴婢这便告别。”
城上七成守军都被达哈苏调去了城西，城头仅剩的近百名建虏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取出弓弩火铳。
待朱琳渼接过了圣旨，白大戚又凑至近前满脸堆笑道：“殿下，太后叮咛您需尽快交代，便解缆南下，只待扫灭郑芝龙，福京即告全境承平了。”
“部属检视了他的袖子，此中竟早就缝了剧毒之物。”
“明军进城了！”
达哈苏动员部下赶赴城西，仓猝安插一番，却发明攻城明军雷声大雨点小，好半天也没人真的攻至城下。
达哈苏心中大惊，点齐了三百马队急朝城东去救，但还未跑出两条街，就听到劈面一阵火炮轰鸣，当即万念俱灰。这明军竟连大炮都已拖至城里，这速率绝非千余人能做到之事，劈面定是大队明军主力。
他正暗笑明军胆小，就见有人从疾走而来，一起惊惧地高喊。
“东门被南蛮袭破！”
余新反应也是极快，立即还礼大声道：“我大明朝臣赤胆忠心，君王贤明圣哲，断不会出资敌之旨！”
“部属将其带至营后查问，这厮却闪动其词几次敷衍。部属料其定有隐情，便欲令人施刑。成果刑还未上，那建奴便咬破袖口，随即吐血而亡。
朱琳渼欣喜点头，正要再说甚么，就有亲兵进帐通禀，“大人，白大戚白公公已至营外，说是有圣旨给您。”
那亲兵带了密信刚走，就见石霖孔殷火燎地疾跑而来，对朱琳渼敬了个礼，急道：“禀大人，部属该死，方才一个不留意，阿谁景顾勒竟服毒他杀了！”
便忽闻城西有麋集的炮声，他倒也不甚在乎，这些围城的明军哪天早晨不发上百余炮？不过他们所用皆是小炮，底子没法撼动建安丰富的城墙。
李瑛让突袭的步兵们放了一轮铳，便已奔至城下。接着火把亮光，只见城门早已被人推开了一道缝。
子时未过，建安城头便已换了龙卫军的日月同辉军旗。因为夺城速率太快，加上建虏守将达哈苏临阵逃窜，乃至扼守粮库的清兵都没来得及放火烧粮，便已被龙卫军骠马队全数毁灭。
他向南望去，“统统比及了延平以后自见分晓。”
与此同时，建安城东，朱琳渼手持望远镜紧盯着城门，靠近子时，终究看到城外有人举着火把连画了几个圈。
他几近未多考虑，便号召身边亲兵，拨马转向城南奔去。
“很好。”
朱琳渼目光一凝，“他杀了？”
朱琳渼望向余新，“若送粮之人称是奉旨行事，你当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