贰心不足悸地喘了口气,指着身边的几名军官吼道:“追,给老子追!一个都不能放过!”
半晌,又有虏兵将武元洲的侄子绑到噶哈面前。这小子却没有他叔叔那般刚毅,只吃了几棍子便将所知之事全都倒了出来。
“唉……”他仰天长叹一声,寂然对身边副将道:“天不佑我!传令,让大师撤吧……”
苏利拱手应了一声,又拎起武元洲的侄子,嘲笑道:“哼!武公子,烦请带路吧。”
武元洲这边见阮进大败而走,心中也是大憾。待噶哈调集军官议事,他刚走进其船舱,便恰好听到“尽灭夜袭之贼”几个字,不由暗吃了一惊。
“我……”武元洲这才警悟情急之下说漏了嘴,正愣在原地不知要如何圆场,就见一名军官进得舱来,在噶哈耳边低语几句。
后者随即目工夫冷地望向武元洲,厉声道:“你的亲陪侍卫赵青昨日驾船拜别至今未归。说,人去哪儿了?!”
他遂对一旁牛彬道:“令你率所部战船追击阮进。”
“遵令!”
“此时你又要去追这些小贼,万一是以而贻误了围歼福建战船的战机……”
“大人,不宜……”
他当下盗汗直冒,支吾道:“他、他老父病重,乞假回家……”
但此时刮的是北风,建虏战船却在西北方向,他半顺风之下速率极慢,加上梢公还要蛇形进步以遁藏炮弹,那看似近在天涯的小宴村港湾迟迟没法靠近。
跟着阮进坐船上锣声响起,又有掌旗官连比旗语,浙江海军的战船纷繁设法摆脱敌军,转舵向东南边退去。
苏利只觉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道:“昨日我说恪守杭州为好,恰是你对峙东进击敌,这才给了小贼偷袭之机。
一旁苏利忙拱手劝止,“大人,昨日已探到有五十余条福建战船过了舟山,眼下当以此敌为重,却不宜因小贼偷袭而自乱阵脚。”
武元洲心中悲叹一声,未等有人脱手,已一头撞向了仓壁。
牛彬瞥了他一眼,本着苏利支撑的本身就要反对的原则,立即粗声道:“大人,末将觉得当紧追这些宵小剿之。
“部属遵令!”
贰心中一阵绞痛,再看不远处的港湾里,建虏却已趁此机会勉强结成了防备阵型。近十条最大的战船在内侧排成三层三角队形,次一级的赶缯船则环抱其四周,更内里还稀有十条小型战船来回穿越。
“而福建来的大船倒是亲信大患,若其速往西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