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浓眉大眼的兵士夹起一块鱼肉塞进嘴里,又朝身边春秋稍长的兵士道:“木指导使,你说我们前阵子在嘉兴四周打的正顺,怎就俄然开到南汇来了?”
南汇县城东,龙卫军临时营地上冒出阵阵炊烟。
实则平湖城中独一两千多颗震天雷,若遵循这般用法,恐怕半日不到就会耗损殆尽,但卜从善的遭受很快在清军中传开,一时候,强攻架梯的任务成了烫手山芋,再无人敢随便靠近城下。
……
“那是,就算这位军爷说的有一半失实,也能比现在好过百倍。”
百姓们见这几名海员还挺好说话,立即又有人上前,却说了一串苗继等人听不懂的方言。
就在建虏大肆攻打平湖的同时,龙卫军及破虏营主力三万雄师正路过南汇。
“哪儿来的甚么饷和捐?没影的事儿!”苗继摆手道,“辅政王殿下早已明令,百姓只缴‘单一税’,四厘。谁如勇敢收其他税赋捐派?嘿嘿!”
苗继笑道:“廖老弟这就说错了。百姓们手提肩扛,加上行动迟缓,若教他们将粮草送入军中,那雄师行进速率必被拖慢。”
“我娘死在建奴刀下,朝廷打建奴,我是必然认缴的!”斗笠男人忙道,“就是想问问要交多少,好提早筹办。”
“传闻昨日仅辛长里百姓就送来六十石粮米!”另一人道,“若早晓得百姓们如此主动输粮,我们海军那里还用跟来?”
那姓廖的海员也笑了,“此番我们是卖力收粮来了。”
一名三十多岁戴着斗笠的男人将一袋粮食递给苗继,又在一旁迟疑半晌,终是憋红了脸鼓起勇气问道:“军爷,我听里正说,咱大明要征三饷一捐?”
“代国公郭子仪号”是一条百余吨的赶缯船,现在正随钱塘海军的其他二十多条船,泊在南汇以南五十多里出的岸边。
“另有这类功德儿?!”
苗继见状忙挥手道:“大师先把粮食搬上船吧,我怕迟误了海军路程。转头宣部当会派宣教来,大师便能清楚朝廷的各项条目了。”
“宣教又是甚么?”立即有人问道。
黄鼎数次攻城受挫,无法之下只得命令将小小的平湖城围住,而后送信去南京,向洪承畴求调大炮……
“对!八成是如许。”
他说着看了眼一旁的海员,后者接道:“六月那会儿石城县多收了三百两的‘路派’,成果从县令到主薄,全数夺职还革去功名。”
“差人替代了本来的巡防营,但比巡防营可好天上去了。”姓廖的海员弥补道,“家里丢了牛失了鸡,他们能帮着找,乃至房梁断了,只要他们有人手,都会来帮着修。”
朱琳渼参考后代而设置的差人体系,有严格的办理条例,又有专门部分卖力监督考核。虽还比不上真正的当代差人机构,但在十七世纪,治安部分只要不随便打人,不到处吃拿卡要,那就是“群众之友”。若再能帮百姓略微做些事情,百姓的确要拿他们当亲人。
“他定是因我等不肯交‘浙捐’,用心欺诈我们!”
船上本来搭载的几门大炮都留在了平湖,不过这倒使它能够装载更多粮草了。这二十多条船的任务便是为正本地岸线北上的明军运送粮草,不过自从他们分开无草屿以后,却只朝岸上卸下过一次粮食,其他时候都是将大包粮米搬进船舱。